“就剩咱俩孤家寡人了。”高玉兰难得休假,来找两个好友玩,却发现有一个人已经早早就被约出去了。只剩下她和金财财两个单身人士。
“打扰人家谈恋爱是会被驴踢的,”金财财皱皱鼻子,冲她做了个鬼脸,“咱俩也能去玩啊。”
说起来,之前那个法国小姐送她的口红还在呢,金财财拉着高玉兰来到桌前坐下,拿出自己那个在信托商店买的老式梳妆盒
类似这样(初步测试插图功能)
,把镜子支起来,“我给你打扮打扮。”
高玉兰长相大气,换身工装裤能去拍女拖拉机手的画报,十分符合当下的审美,鹅蛋脸红润润的,很漂亮。
“你的眉毛很黑很有纹理,也用不着眉膏,单涂个粉儿画个嘴唇儿就很好看了。”
高玉兰紧紧扒着桌子,想挣扎又舍不得,“别别,我可不习惯化妆。”
班里和单位合唱或者有集体的表演的时候涂的红脸蛋不算。
“别担心,不是那种大浓妆,看不出来的。”金财财笑着说,“走,先去洗脸。”
用好友的香皂洗了脸,坐在桌前的时候,高玉兰有点惊讶,“脸好嫩啊。”没什么香味,却洗的非常干净。
金财财给她挖了一点润肤膏,在脸上和手上涂匀,“有的香皂碱太大,洗了皮肤干,还不如用热水。”
又选了谢馥春的鸭蛋粉,还往里面调了什么东西,抹到脸上又轻又润又香。
然后拿出一支口红,很贵的样子,往她嘴唇上细细抹了一番。
还弄了个黑笔,让她闭眼,在脸上涂涂抹抹。
“好了,睁眼吧。”
“这是我?”简直像是电影画报里的女明星了,但是并没有那种浓重的妆感,看起来非常自然,即便对着阳光也不显奇怪。
尤其是嘴唇,红润润的,但是一点不突兀,就像是天生的好气色。
“这是接待外宾的时候人家送的,已经报备过了,这一支就给你用吧,颜色正适合你。”金财财笑着说。
“那可不行,这东西挺贵的,你要给我,就得收钱。”高玉兰在铁路局工作来了一段时间,已非吴下阿蒙,有些同事出差总被人托着捎东西,沪市那边的口红可是很贵的。
“我哪知道多少钱?而且这算是国外友人的赠送,友谊商店都没有,所以不知道价格。”
这一支颜色不适合她,吴砚那里也有一支呢。
“那好。”思量再三,高玉兰还是舍不得不要,这口红颜色确实适合她。已经挣钱了,也不像之前那样拮据,回头给小金同学从上海买两瓶最好的雪花膏好了。
两人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公园玩了,荷花开得好,两人划着船到旁边,互相拍了很多照片。
“有个照相机果然方便,我去问过了,最便宜的相机是二十九元,咬咬牙也能买得起,就是胶卷和冲洗贵一点,过两年我也买一个。”高玉兰决定现在先用好友的相机练练技术。
大晴天,光线好适合照相,但是可晒得慌,两人各自买了个小豆冰棍儿,又一起去吃了碗卤煮火烧,到家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金财财快走到胡同口时候,看见周寒彻停在街边休息,旁边是一辆自行车,“出去玩儿了?”
“嗯,你休假啦?”
“对。”
周寒彻站直身子,小金同学好像比原来更好看了,唇红齿白,乌发如鸦。她梳了一条长长的大辫子,辫子梢上系了个手绢儿,穿着白色衬衫短袖和蓝色裙子,漂亮极了。
现在那张梦里的面孔看向他,“你每年都在夏天休假吗?”
“嗯,可以休一个月。”周寒彻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捏捏她的脸,又不肯吓到她,只能遗憾的捏了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