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宁作为和周家夫妻共事多年的老战友,那真是操碎了心。
眼见周寒彻已经被冷透了心,他也不再劝说,老周活该!
“你这是要干什么?”他才刚把妻子训斥了一顿,就见周寒彻带了院里几个小子过来,要上楼搬家,周勤毅肺都快气炸了。
“你老眼昏花,看不出好赖,这么好的孩子,就叫你生生逼走了,你还有脸喊叫!”袁长宁气不过,在家左思右想,还是要出来骂他一顿才解气。
“你是非不分,把孩子逼走了,有什么好处?”
“我什么时候逼他了?”
“你是没有,你老婆有没有,你岳母有没有?”放任这两个娘儿们这么干,就没责任了吗?
“不行,不能搬走!”周勤毅不同意,到老战友家住,最起码还在这个院儿里,要是出去了,就真算是彻底不回来了。
“爸,”周寒彻自从搬出去后,从来没有吐出过这个称呼,这一次再从他口中说出来,当父亲的却却有些心慌。
“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从周勤毅将沉浸在丧母之痛的周寒彻交到新妻子手里,无视岳母对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的打压开始,这个爸就只是一个符号了。
所谓的“找个人照顾孩子”,是彻底将亲生儿子推进黑冷的深潭。
如果不是母亲的好友袁叔叔及时发现,拉了一把,周寒彻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是真的可能,毒死他们,再自杀。
将咆哮和争吵甩在身后,周寒彻找了辆车,来到元宝胡同。
几个发小帮着他把东西卸下来,粗略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回去了。
这里距离东四远一些,但是却是军区针对一些特殊军人圈出的另一个生活区,只不过一些破旧危房已经拆除,楼房正在建设,许多军官及家属住的还是平房。
周寒彻更喜欢平房一点,以他现在的身份,住楼房更紧窄,他还是更喜欢大院子。
虽然是平房,但是自来水管和厕所都是有的,周寒彻花了功夫好好修整了一下,表面上看不出稀奇,但是真正住进来是很舒适的。
把母亲的遗物放好,周寒彻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不知道多久才睡着。
早上吴砚听说了家属院的爆炸性新闻,来找金财财的时候,还恍恍惚惚。
金财财就知道了,原来周寒彻母亲早逝,父亲再娶,父子感情不是很好,后来他去上了军校又去部队,跟他爸的关系就更疏远了。
这一次不知道他的继母又搞出什么幺蛾子,竟然叫他直接跟父亲闹僵了,连夜就搬走了。
现在周家在大院儿里风评不大好,周寒彻有多优秀,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偏偏他爸瞎了眼一样,只会息事宁人。
吴砚很挣扎,她知道周寒彻在追求小金同学,可是有个这样复杂的家世,她能应付的过来吗?
金财财瞧着吴砚,“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寒彻整个上午都在收拾新家。
这里会是未来他要生活很久的地方,虽然一年到头,可能回来不了多少天,但是总归是完全属于他的地方。
将火炕重新掏了掏,烟囱收拾一下,房檐屋瓦都检查一遍,然后把屋里的擦的擦扫的扫,最后才洗澡换了衣服。
这几天小金休息,他还是想和她在一起,多看看她的笑脸,感觉一切烦忧事都远去了。
想起袁长宁跟他说的话,“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是沉湎过去,老周是老周,你是你。”
是的,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