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宁打圆场,“长辈给的,就别推辞了,到时候你们结婚,有个电视机,可比收音机要体面。”
周勤毅不能再留了,如果儿子再推辞,他的心里会非常不好受的。
他转身大步就离开了,袁长宁说的没错,他真的是老糊涂了。
或许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错了。
他越走越快,心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原本以为是儿子顽劣,反正他一直都在他面前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论什么样叛逆的举动都是正常。
却想不到是有人专门让他看到这样的情况的。
而他也真的是蠢得不可救药,要等待十几年后才能发现这件事。
他的,他们的儿子,怎么会是那样的性格呢?
这一切的错误都是自他开始的,也确实没有什么辩驳的余地。
都是他眼瞎啊,从十几年前就开始眼瞎了。
周勤毅走后,袁家的气氛就非常低落了,金财财能感觉得到,周寒彻的起伏不定的心情。
“这老周,好好的喜事叫他搅和了。”袁长宁这样想着,却不好在小辈面前表现出来。
按说晚辈的对象上门是件特别高兴的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周家还有一顿好闹。
他就对着金财财道,“这张票是老周给你们的,给了就拿着,这么多年他的钱都攒着,腰粗着呢。”
周寒彻摇头,金财财也说,“他总在部队,我工作也忙,业余时间还要学习外语,暂时也用不着这个,家里有收音机就挺好的。”
袁家一水儿的光棍汉,家里做饭的是个退伍的老炊事员,做菜风格就是浓油赤酱。
金财财拉着周寒彻去帮忙,周寒彻被他拉着剥蒜洗菜,听着她声音清脆的和厨房里的包叔讨论辣白菜的优劣,堵着胸口的一股气慢慢消散,化为热辣鲜香的饭菜味道。
“好啦好啦,已经做了一个菜了,快洗手去歇着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周寒彻拉着金财财去了原本自己的房间,这里就是他的家,从十二岁以后,他大部分时间就住在这里了。
关上门,他便将她抱在怀里,闷闷不乐地说,“抱歉,今天……”一个好好的见面的日子,搞砸了。
金财财摸摸他的耳垂,“每一个打不倒我们的,都会使我们更强大,是不是?”
是的,在熬过被打压被欺负的那段时光后,他绽放了自己的光芒,被选到隐秘基地进行秘密训练,并成为特殊反应部队的一员。
他的手下,每一个放出去都是兵王,而他,比这些人都更优秀!
每一枚军功章都饱含着他的血汗,对于自己的地位和待遇,他无愧于心。
现在他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军人,指挥若定的同时,也能更清醒的看待自家的那些狗屁倒灶的家务事。
“不用在意那边的事情,我的工作不受他影响,以后你也不用跟那边打交道。”周寒彻道。
若不是要回去拿画册,他还发现不了异常。
即便他是被蒙蔽的又怎么样?十几年了,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的觉醒和后悔了。
六岁的时候他不相信他,十二岁的时候还是不信,如今他已经二十五岁,不管对方信不信,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他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