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周寒彻低声问,手里还玩着她的头发。
他媳妇习惯了编辫子,解开后,头发就是波浪形的,有点像是烫了之后的样子,晚上的时候,头发散开,落在大红绸缎的背面上,落在她白皙如凝脂一般的身体上,风情万种,不与别人说。
金财财迷蒙地哼了一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外面太亮了,晃眼。
周寒彻腹下一紧,身子一挺,怀中的人僵了一下,“你……”
接下来语不成声,声音像是被扯皱的布片,又像是掀开又被盖住的棉被,还像是炉灶中仍然热烈燃烧着的火焰……
饭是中午吃的,人是恼羞成怒的,金财财气咻咻地吃着煎饼,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寒彻迈着长腿进屋,在火盆边暖了暖手,散了散身上的寒气,才道,“房顶的雪我已经扫了,院子里也清理出了一条道,你出门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滑倒了。”
金财财瞪他一眼,“我才不出去。”
出去面对婶子大娘那种涵义深刻的眼光,她想一想就浑身发麻。
周寒彻笑了起来,“下次我一定注意。”
才怪。
吃完饭也没什么事,金财财坐在炕上,在小炕桌上看亲友们的结婚礼物。
高玉兰送的是一床黄底红花的毛毯,分量很重,手感不错。
吴砚夫妻送的是一床蚕丝被,这个市面上少见,肯定是从友谊商店买的。
牛宝山送的是布料,姑娘们最喜欢的小碎花,张天明送的是毛巾被和床单,都很实用。
袁叔叔送的是两个紫檀木的炕柜,袁家兄弟送的则是一套银餐具。
其他人也各有心意。
最后一个则是吴砚代收的匣子,周寒彻父亲给的那个。
金财财看了他一眼,打开了匣子,里面放得厚厚的一叠钱票,其中最上面放着的就是他曾经给出的那张电视机票。
“既然是老头子的心意,那你就收下吧,回头买个电视看看。”周寒彻不在意地看了一眼。
“我不要电视,有了电视咱家就成剧院了。”金财财连忙摆手拒绝。
如今有电视的人家可稀罕得很,各家邻居和小娃少不得要蹲守在家里看电视,金财财想到画面就有点不适应。
她还是把家当做私人领地,不太会接受不熟的人来家里。
“这倒也是,那回头换出去吧。”媳妇爱吃爱穿,换成钱票买好吃好喝的给她。
金财财满意点头,孺子可教。
“人家都说三朝回门,我也没想过跟以前的家里人再有牵扯,不如就去墓地看看妈吧,咱们跟她说一声,以后不光有世界上最可爱的阿澈,还有最漂亮的小金会一起来看她啦。”
金财财指指她特意养在屋里的花,到时候可以剪几支拿到婆婆墓前供奉。
“好。”周寒彻目有星光,伸手揽佳人入怀,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
母亲见到这么漂亮的儿媳妇,一定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