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平安堂大院的树荫下,有石桌及藤椅,可以茶话歇息。
周怀民道:“咱的打井队,还需接受农会的调遣,所有打井工,都需穿农会发的衣服去打井,到时黄必昌会给你们发放。”
闫有泰不理解周怀民的用意,打井队听农会的安排也没什么,毕竟人家是出钱呢。
这自己的打井工,农会来发衣服,这分明是让我占了好处。这农会此举又是何必呢?
闫有泰毫不犹豫的承诺没问题,又道:“近日我听闻洛阳有一种新货,酷似琉璃,却称玻璃的,是咱周记的新货吧?”
周怀民道:“是,不过现在出货量已到极限,当前并无打算再招募代理商,现在都忙着农会打井的事,闫掌柜如帮我们把这事办好,下次开放一府的玻璃代理权,必定归你。”
闫有泰听了喜不自胜,他早已到洛阳看过,琳琅满目,送人做礼,特别有面,看了就让人心动。他这边已心满意足,随之不动声色的和身边亲家李梦祥使眼色。
李梦祥干咳了一下,凑上前来,问道:“周会长,刚才来的路上,见从大峪沟到你村里,这一路上热火朝天,进展神速,这路已铺设了一半,只是两边的沟渠尚未开挖,柳树尚未栽种,不知这柳树可有眉目?”
周怀民道:“尚没有,想着到时到各村子里收一下,移栽过来罢了。”
李梦祥喜道:“周会长,我家里靠着青龙山,家里多有山林,培育的有些树苗,平时衙门会采买一些,但也不多,不知周会长有没有意向直接采买?”
周怀民惊异,他还真没想到这明末还会有人专卖树苗,因为这个时候,明廷整个管理能力稀烂,整个北方都在疲于应付流寇,谁会闲的去做什么人工植树,绿化道路。现在无非是富贵人家采买一些,在院里和庄上种植,但量都不大。
这李梦祥家里的生意,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生意,不过是祖上当过举人,有一些山田,一直靠着山田养活家族。
现在后辈一个个不争气,就出了他一个贡生,也没乡农前来纳田。
自从崇祯六年,流寇进入河南后,生意就一落千丈。
现在从闫有泰这里打听到了工程的细节,瞧准了这里有他的生意来的。
周怀民道:“当然,你若有树苗,我也不必费人力和心思去到处移栽。从大峪沟至县城有三十里,两侧皆种上柳树,每三丈植柳一株,大约需三千六百株柳苗。”
李梦祥心道,这人的心算竟如此之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已筹划好的,三千六百株柳苗,可真是一笔大生意,忙喜道:“作价几何?”
周怀民道:“我还真不知这柳苗一株的价钱,你平日售价多少?”
“幼苗每株两文,包运不?”
“需要包运、包栽、包活。”周怀民才没工夫在这上面花费人力和时间。
李梦祥心里更喜,盘算一番,每车能拉苗五六十株,大概需六十车拉完,招募七八个短工,半个月的工夫可以运、栽完毕。每个短工每天工价按五十文算,已是高的,运、栽成本在五六两左右,苗钱七两,便道:“三千六百株全包二十两如何?”
周怀民略一沉吟,道:“可以。”这笔小生意,也无需费事。
“李掌柜你那边既然木材多,不知劳工富裕不,如富裕我还有一货需要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