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老爷看着这些贱民,犹如臭虫般,“周怀民,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我村井里水枯,必是你这什么抽水站所致,我要求不多,我出四千两,你为我村打上四口水井,并教会我家工匠如何使用和修理,如何?”
王老爷也远远瞧过抽水站,觉得这机械如此神奇,觉得没个五千两打造不出,五千两一个抽水站都不多,但就是要欺负一下这姓周的,出价一千两,狠狠坑他一笔。
周怀民还真是心动。四千两啊,四个抽水站也无非一二百两的成本,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但当下这场景,真不能收这四千两。
周怀民冲远处的社兵喊道:“并阵!”
远处社兵听令,急忙跑来与周怀民这边的一队社兵合并,四队社兵护在抽水站前,持枪列阵。
王老爷瞧的清楚,双眉一挑,道:“呵,有些气势!”心里像打了鸡血一样,更有斗志。
周怀民站在社兵后,紧了紧腰带,叹了口气,这王老爷如此心高气傲之辈,只有打了。
喝道:“王老爷,我是个讲原则的人,只有入了农会,才有能力维持着抽水站,你有本事就来砸!今天你怂了你就是王八蛋。”
高业沟众人见状不妙,早已退到社兵身后。
高会长心里佩服周怀民:“有种!”几十个人就敢和王老爷三四百人硬碰硬,还敢出言不逊,激怒他。
付喜枝今天第一次见周怀民,见他因为自己亲自跑了七八里来这里为自己出头赶上要和王老爷打架,把过错算到自己头上,心里为周怀民及平时经常和自己打招呼的社兵担心。
禹允贞心里骂道,打肿脸冲什么胖子,不要命了!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命付喜枝去本村保安堂把所有药箱拿来。
高业沟村民瞠目结舌,这铁定打不过,王老爷家大业大,根本斗不过,四千两多大一笔钱,给他们打几口井又不亏。
本来葛氏在人群后面远远看笑话,这会见周怀民要吃瘪,心里暗暗祈祷,王老爷一定要杀了他,把这什么破抽水站捣烂。
王老爷听了大怒,他盘踞乡里这么多年,还没一个人敢和他如此不敬,就连县里来的胥吏、主簿也得和颜悦色。
老父亲不仅是举人出身,他女儿还是福王府陈总管的妾室,这些为自己家种地做工,百般讨好的贱民,也配让自己低头入会。
抽水站旁边的村道上,一边是王老爷带着王管家,被北林庄二百多名村民拱卫,还有二百多名正在往前冲的亲兵,另一边是共有四个军阵的社兵,每个军阵十名。背后便是周怀民及一众高业沟的村民。
双方安静至极!四月的日头已是炎热,又白又硬的村道上,映着众人身影。
“布谷,布谷……”此时只有布谷鸟声在村边老树上啼叫,和身边哗啦啦的水泵流入蓄水池声。
“杀!”王老爷一声令下,二百两多名亲兵提刀冲来。
周怀民登上抽水站旁的一个砖堆,瞧的清楚,大喊:“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