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堂一伙人也不心疼物料,反复尝试推敲。
崔家老宅这边,农会几个要员商定,让筑路队也别从头到尾,优先把最难走的最狭窄的地方,也别弄什么加宽水沟,先铺平再说。
稍微缓和了一下道路拥堵问题。
崔老爷的三进宅院,被焚毁了好几间。
只剩下几个厢房和耳房勉强能住,屋里被扫荡的一塌糊涂。
简单收拾几个还能住的房子,暂时和家人住下。
幸亏是七月天,只需从农会领几个草席即可。
但饭还是要吃啊。
这附近一带的难民如今都聚拢在宋陵村,在社兵和农会的庇护下,难民心里踏实许多。
都在村里残垣之间简单找个地方住下,每日领着农会煮的粥、杂面馍、咸菜,帮农会干一些清扫村庄、扑火、火化尸体、泼洒石灰的杂活。
崔老爷看着自己大好的三进宅院,已是焚毁不堪,心疼的老泪直流。
周怀民笑道:“崔老爷,俗话说,不破不立,这是你的劫难,但也可能是你重新起大运的时候,想开点。”
崔老爷边擦拭眼泪,哭丧道:“可我家产已被土寇劫掠一空,我也不能像你们农会的杨老爷、王老爷那么有钱,又如何开办工坊?”
周怀民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好说,我知道你在这一带名声还是不错的,你有名望,你也有两个儿子,还有几个族亲,你没钱,我借给你,你出人就行。”
崔老爷听后也不再哭,惶恐道:“周老爷不会是要放我高利吧?”
周怀民笑道:“你信我吗?”
崔老爷忙点了点头,这周会长是没的说,一路上的见闻,和现在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堆砌如山的货,派遣来的农会大大小小的办事人员,都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一听到借钱,心里就打鼓。
周怀民笑道:“一千两,年二十两的息,不多吧。”
崔老爷一听,放下心来,忙唤两个儿子和几个族亲前来旁听。
周怀民对众人道:“你们可聚拢本村及附近村民,先把纺线坊、杂货店开起来,吸纳附近妇女做工挣钱。”
崔老爷大儿子崔政问道:“周老爷,这纺线坊是什么?是只纺线不织布?”
周怀民道:“正是,现在八里沟有村民改良了织布机,织布机的非常急缺纺线。崔政你可到闫记采购棉花,到白窑的工具坊采购新式轧棉机和弹花机。”
其实是现在农会纺织坊内的女工都嫌弃轧棉组、弹花组的工钱低,都更愿意织布,织布的多,纺线自然就紧张。
崔政道:“周老爷,我想当我们村的农会会长,也能同时开办工坊吗?”
周怀民笑道:“当然,而且这样最好,你管理起来更方便。只是按规矩,需缴纳给农会三成的粮食。你看?”
崔政瞅向崔老爷,崔老爷点了点头:“这无妨,咱这几日没花一分钱,不也吃了农会的粮?救命之恩,咱是要懂的。”
周怀民向崔政道:“那好,你现在就着手去做,赶紧把杂货店、纺线坊做起来,可以先给村民预支一个月工钱,让村民安心有工做,有钱买日用之物。你先去老宅找度支人员办理借钱手续。”
崔政喊着几个堂兄弟急忙赶去。
巩北范兴村,村里嚎声震天。
山贼挥着木棒、柴刀、斧头,在附近几个村子劫掠。
个个翻墙倒柜,搜刮金银器物。
付长秋瞪着眼张着嘴,脸色羞红,看着邓叔正解着裤腰带。
“邓叔,山上你不是有婆娘?”
邓叔边按着村妇,边哈哈大笑:“所以就不往山上带了,在这里方便。你不是寻婆娘了?去寻吧,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