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这种事,说难也不难,周怀民最擅长的,还是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
对陈应魁道:“下期头条,你们就宣讲这个事,如果是收养个小子,不鼓励不反对。如果是贩卖人口,逐出农会,禁售杂货,家属从厂坊清退,所有村民可监督举报给报社,举报者可到厂坊空出的职位做工。”
众人心道,这一招太狠了。
李升道:“咱们店里的粮价,是和市场价齐平的,目前倒没多少人采买,代买大量的粮。即使有,各村杂货店大多都和村民熟识,能认出来。”
周怀民点头,问黄必功:“农事堂这边的玻璃大棚如何了?”
黄必功道:“只要有钱,干起事就简单。自从你提议把农棚工钱涨到二两,无需识字,有许多本地的从建筑厂辞工,来到了农棚,几日便招满。目前已盖了十七个了,都已栽种好番薯,其他的陆续都在盖,那几百亩够盖不少。”
周怀民道:“要包产到户,我们只负责建设,咱不可能去管每个大棚。只包给本地村户,优先给伤残社兵、英烈家属。”
黄必功道:“这是自然,报社也要帮忙宣讲。另外,咱的抽水机坏的太频繁了,要么磨损过快,抽不上水。要么炸裂了。格物堂那边能不能再改进改进,不要老坏。”
格物堂知事苏绍喜尴尬道:“这个……,我们之前一直在忙着炼钢、弄炮,还没时间弄。”说完看向周怀民征询意见。
周怀民笑道:“这不怪格物堂,这段时间他们忙的很,现在可抽出身,联动厂坊几百个工匠,好好钻研一下,改进蒸汽机,让蒸汽机更有劲一点,不要动不动就爆裂。”
又道:“最近天凉,一定要减少村民患上伤寒,特别是厂坊之中,如瘟疫般更容易传染。保安堂把大蒜素的萃取之法,教给西林酒厂,让他们找玻璃厂定制玻璃瓶,生产大蒜素再卖给保安堂。”
年邦弼补充:“可由报社宣讲,如有伤寒,尽快到保安堂医治,这大蒜素成本低,花不了多少钱,别为了省钱不看病。另外让其他几个县的老爷看到此药。”
周昌鹤问周怀祺:“我想向白窑的陶瓷厂,下单采买五万个陶制大型拒马,赶到十月底做完,你感觉可行不?”
周怀祺惊异道:“你们现在都和民哥学会了啊,五万个啊!这是要把洛河岸边都扎满吗?”
这就是在本土防守的优势,可以直接烧窑,用陶泥代替木头,制作拒马。
木头多费啊,陶制的就简单了,黄土丘陵地貌就不缺泥。
周怀民笑道:“咱们的老本行也不能丢,商务堂可以招商,看看谁还想在我们这一带挖土建窑。现在流民不是充足么,可以多建一些陶瓷厂。吸纳就业。陶瓷制品是民生必须品,我们把价格打下来,可让附近几县百姓受益。”
目前整个保民社的资金流转是这样的。
周记下有三个部分创造利润收入,分别是直属厂房、临清商队、控股厂坊。而支出便是转移支付给保民营,算是保民营唯一的股东。
农会总部的收入是收缴的三成粮食,一成的村办厂坊利润、商务堂收缴的利润、杂货堂的利润。
村级农会有创办的厂坊,利润缴纳商务堂三成,缴纳农会总部一成。剩下六成为村农会所有。
村农会还有房屋租赁收入,完全归村农会所有。
村农会手里没钱,屁事都干不成。但有钱,也会有许多贪腐之事。
所以村农会的会长和分事需共同签字盖章,可对村农会的财产进行灵活分配,大多用来赡养孤寡、修盖公共房舍、支付给队长工钱等。
商务堂的收入依赖各个厂坊缴纳的三成利润。这些利润商务堂截留五成,剩下五成缴纳给周记。
杂货堂属于周记的零售门面,利润直接归周记,各个门面职工统一发放工钱。李升采买支取银两都是走周记的账。
而保民营,就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缴获。
创造收入的知事,均有当年利润收入分红,没有创造收入的,每月领工钱和嘉奖金。
周怀祺听了激动,笑道:“这个好,我前些天还正想,是不是应该把祖传的手艺继续做大。”
陈世俊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怪不得这些人从不防备自己,这不是一个人能玩的呀。
周怀民道:“好,那咱们就按今日讨论,各自做事。既不能让流贼祸害乡里,又要继续吸纳流民和附近县民,做好衣食住行之保障。为了保障我们家人安全,保障我们安稳挣钱。”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各堂的干事、书办、厂坊又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