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说二堂哥在儋州岛那边搞走货,赚了不少钱。阿娇姐要借钱的话,怎么不找自己弟弟借。还找我们家借,那可是我老豆的养老钱,她要是想给我老豆养老就直说,我肯定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大伯生有两男一女,女儿陈业娇是家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
大堂哥是他们陈家堂兄弟当中最有出息的,是他们村第二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在邕州晚报。
这个年代能进报社工作,那绝对是一件很风光的事,因此他也是老陈家的骄傲。
而二堂哥则是在儋州岛那边走货,走货是他们本地人对于干走私的一种说法。
八、九十年代偏远沿海地区走私盛行,像胡建省、粤东省、儋州岛那边特别猖獗。
上一世,二堂哥运气特别好,走货发了财,洗白后在羊城做起了家电生意,也算是顺风顺水。
“阿峰,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走货可是吃花生米的大罪,我们家老二向来胆子就小,怎么可能干走货这种事情,国强你说是不是。”
“对……阿峰你肯定是搞错了,你二堂哥是不可能干那种事。我们是一家人,你说牙齿跟嘴巴都难免会咬到,平时磕磕碰碰也是难免的,有些事情我们关起门来说就好了,没必要让外人知道。”
不是,这事阿峰怎么知道的?
如此隐秘的事如何泄露出去的?
大伯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当中无比慌乱。
老二干走货的事情,就他们老两口知道,连二堂嫂都没告诉。
现在从陈业峰嘴里说出来,搞得他们紧张兮兮。
两人跑到院子外面看了看,好在也没有人路过。
“二堂哥走……咳咳,这到底是不真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也不想我跑到公社去向人求证吧。”陈业峰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虽然不喜欢大伯两口子,不过跟那两个堂哥也没有什么矛盾。
上辈子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交际。
他对自己这个大伯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这辈子也不愿跟他相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不用!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还求什么证,还跑什么公社。”大伯母立马变了一张脸,尴笑道,“扶云呀,既然那是国发的养老钱,我们就不借了。”
“对……钱我们不借了。之前你们不是说建房子的地太分散,到时候真要建新房的话,可以跟我家调换一下,反正我家老大在邕州那边发展,也没打算回来。”
大伯笑嘻嘻的开口,看上去也不是平日里难说话的样子。
“大伯,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开明,搞得我好不习惯。”
陈业峰笑着说道,“不过我现在真没钱,吃饭都有点困难,要不找两个堂哥借点?听说二堂哥他……”
“老四,我们走了,借钱的事当我们没提过。”
陈国强看了自家侄子一眼,一脸蛋痛,老实巴巴的四弟咋就生出这么个二流子出。
他向大伯母、二媳妇使了个眼色,灰溜溜的离开了。
“娘,阿峰说的是不是真的,业伟真在儋州岛那边……”
二堂嫂目光闪烁,看向大伯母。
大伯母瞪了她一眼:“回家再说,记得嘴巴要严点,别傻乎乎的。”
陈业峰见他们离开了,也没有说什么,就势将院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