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不学无术,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成天游手好闲,到处鬼混,浑然不顾家,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好在他不像村里其他人一样打老婆。
当然,也不一定打得过。
周海英虽说瘦,但身高接近1米7,也就比陈业峰矮个豆腐高。
且她自幼在深山老林长大,家里还是猎户出身。
真要动起手来,像陈业峰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还不一定干得过她!
“屋里这么暗,怎么不出去做网,连电灯也舍不得开。”陈业峰依依不舍的起身,走到一旁,伸手拉了一下开关线。
吧哒!
房梁上悬下来一根花线末端的钨丝灯亮了,不过不是很亮,十几瓦, 比煤油灯强上不少。
他们这个渔村前两年才通上电,不过电费贵,谁也舍不得用。
大多数人用煤油灯顶顶用,一般都舍不得开灯。
“哎呀,我看得见呀,大白天的你开什么灯,浪费钱!”见陈业峰开了灯,周海英气得跳脚。
平时她晚上都舍不得开灯,趁着天没黑吃完饭,早早的就睡觉了。
“什么看得见,屋子里光线这么暗,眼睛会看瞎的。”
“关了关了,电费这么贵,怎么敢呀,我一天做网赚的钱都不够电费的。”
“我关了,你确定看得见?”
“看得见!大不了我去外面做。刚才大伯一家跟爹娘在院子里说话,我就没好意思出去。再说,荣荣在里屋睡觉呢,万一醒了我也能听到。”
“行,我把灯关了,你到外面去做。”
说着,陈业峰拉了一下线绳,“啪哒”一声后,灯就灭了。
他帮着老婆把东西全都搬到屋外走廊,外面的光线亮上许多,周海英手上的动作也明显加快了。
“大伯他们过来干嘛的?还跟爹他们差点吵起来。”周海英好奇的问道。
她的娘家是在隔壁市,那边的人跟这边本地人说话有些不同。
她嫁过来有五、六年了,大多数话也能听懂意思。
只不过语速要是太快,有些词就只能靠猜。
再说,刚才她一直待在屋里,一心做渔网,也没有认真去听外面的动静。
“唉,还不是为了爹那个渔业队的补偿款来的。大伯母说是替阿娇姐借钱,给两分的利息。”
“呀!这么高的利息吗?不会是骗人的吧?我可听说好多人把钱借出去债主跑路的。”
“我也是说这么高的利息有点靠不住,有这么好的事,哪会轮到我们。再说补偿款都没影呢,谁知道发不发。就算要发,发多少也没定,就被惦记上了。”
“爹那渔业队的工作没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嫂子还想着让大哥以后顶阿爹的班呢。”说到这个事,周海英也觉得惋惜。
倒不是说她也想让自家男人去顶班,她男人什么样她心里面跟明镜似的。再说真要顶班,那也是家里的长子,轮也轮不到他们。
她就是觉得公公以前在渔业队上班,每个月都能赚几十块钱。
陈母私下里偶尔也会给她塞点钱补贴家用,要不然光靠她一个人赚的那点钱怎么养家。
陈业峰又整天不顾家,别说赚钱,别向她伸的要钱就阿弥陀佛了。
“你怎么知道的?”陈业峰的目光落在老婆身上。
“早上我听嫂子跟娘在说,她还忍不住抹眼泪哩。”周海英被老公盯着有些不自然,扭转过头,继续织她的渔网。
“这渔业队的工作有什么好的,渔业船员又脏又累又辛苦,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渔业大队的船员比农民要辛苦多了,每天要面对很浓的腥臭味,劳动强度还很大。
不仅如此,长年累月也回不了几次家。
有时候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确定!
他爹之前一出海就是十天半月,每次都是身心疲惫,家里人也跟着担惊受怕的。
海上不比陆地,一旦发生事故,其生还率比车祸还要低得多。
别看渔民赚的钱多,都是在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