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肆怒目圆睁,眼中似有两团汹汹燃烧的火焰,死死盯着陈耀飞,胸膛剧烈起伏,压抑已久的愤懑如火山岩浆般喷薄而出。
“陈耀飞这贼子,屡次在暗中给我使绊子。五中大比那次,他为压我一头,鲁莽挑战领主级怪物,致比赛混乱,众多同门受伤。他自己也因实力不济丢了性命,这完全是咎由自取。可宗门呢?竟强逼我交出起死回生丹救他。我为摆脱那不公的宗门束缚,无奈才答应。如今,他又三番五次纠缠,一心置我于死地,叫我怎能轻易饶他?”张肆声音因愤怒微微颤抖,紧握宝剑的手,关节泛白,似要将剑柄捏碎。
陈霸美“噗通”一声,再次重重跪地,涕泪纵横,如捣蒜般磕头,额头很快渗出血迹,哭喊道:“张少侠,是陈家对不住你啊!都怪我没管教好犬子。可如今陈家就剩飞儿这根独苗延续香火了。陈耀伟生死未卜,即便活着,也无法传宗接代。求求你看在陈家列祖列宗份上,饶飞儿一命吧。这戒指里的财宝和玄级武器,就当是我们的补偿,求你高抬贵手啊!”
宗主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劝道:“张肆,副宗主都已这般低声下气,还拿出丰厚赔礼,你就暂且网开一面。宗门内部纷争闹得太难看,对你和宗门都非好事。”
大师姐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轻柔急切地说:“张师弟,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条生路,也算给自己积德。这些日子,我日夜为你忧心,就怕你在外有不测。如今好不容易相见,真不愿看你再造杀孽啊。”
张肆心中五味杂陈,目光依次扫过跪地哀求的陈霸美、满脸关切的大师姐和一脸严肃的宗主。陈耀飞恶行令他恨得咬牙切齿,可眼前场景又让他陷入两难。杀了陈耀飞,虽能解心头之恨,但会与陈家和宗门彻底决裂,往后道路必定艰难;放过陈耀飞,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且担心日后遭疯狂报复。
小依靠近张肆,轻声提醒:“张主人,陈耀飞阴险至极,今日放过他,只怕后患无穷。但就目前情形,你若执意杀他,恐惹诸多麻烦,务必慎重考虑。”
小兰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主人,利弊确实需仔细权衡。不管你做何决定,我和小依都坚定支持你。”
张肆陷入沉思,过往与陈耀飞的恩怨如电影画面在脑海闪过。
良久,他缓缓放下宝剑,目光如冰冷利刃射向陈耀飞,冷冷道:“陈耀飞,看在大师姐和宗主份上,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但你给我记住,若有下次,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定取你性命!”
陈耀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恨意如暗流翻涌,却因性命悬于一线,只能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张肆,今日之事,我记住了。”
陈霸美如释重负,连声道:“多谢张少侠饶命之恩,陈家定会铭记。”说着,再次颤抖着将戒指递向张肆。
张肆犹豫片刻,最终接过戒指。他并非贪图财物,只是觉得不接受,陈家和宗门或许不会善罢甘休,收下也算给此事画个句号。
收起戒指,张肆看向宗主和副宗主,神色严肃:“宗主,副宗主,我虽已脱离宗门,但希望宗门日后公正处事,莫要偏袒不公。此次之事,希望就此平息,别再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