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心里纳闷,都这个点了,谁还会来找自己?
他扬声道:“谁啊?”
“李叔!是我,林凡!您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林凡询问的声音。
“林凡?”李怀德一愣,这小子怎么来了?他连忙起身,几步过去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一开,林凡带着一身寒气闪了进来。
“你小子,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李怀德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心头一跳。
林凡没立刻回答,反手把办公室的门先关严实了,这才快步走到李怀德的办公桌前,拉着还有些晕乎的李怀德在椅子上坐下。
李怀德被他这番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林凡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地开口,将白天自己给保卫科张科长治疗的起因,再到晚上机缘巧合之下知道,张科长在下班路上就遭人埋伏,被打成重伤,脾脏破裂,正在协和医院抢救,还没脱离危险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随着林凡的叙述,李怀德脸上的酒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当听到张科长脾脏破裂,生命垂危的时候,李怀德的牙关狠狠咬紧,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砰!”
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缸子都跳了起来,茶水溅出不少。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李怀德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有些沙哑,胸膛剧烈起伏着。
“在轧钢厂的地盘上,对我们轧钢厂的保卫科长下这种死手!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更不是普通的报复行凶了。
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恶性暴力事件!是对国家财产和国家干部的严重威胁!
李怀德胸膛剧烈起伏,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
猛地停下脚步,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动作带着一股子狠劲。
他想好了,这件事绝不能拖!
保卫科长在厂区附近被人打成这样,这不仅是人身伤害,这是对整个轧钢厂的挑衅,是对国家机器的蔑视! 他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了起来,传来杨厂长带着睡意的声音:“喂?老李?这么晚了,有事吗?”
李怀德顾不上客套,语气急促而凝重:“老杨!出大事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杨厂长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科长!咱们保卫科的张立远,被人打了!打得非常重!”李怀德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什么?老张被人打了?谁干的?!”杨厂长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张立远是什么人?那可是保卫科的科长,厂里的安全一把手!
“不知道是谁,蒙着面,三个人!就在厂区大门口出去不远的巷子里,下班路上!人现在在协和医院,脾脏破裂,内出血,刚做了手术,还没脱离危险!”李怀德将情况简要而清晰地报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传来杨厂长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脾脏破裂?!老张他……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就是冲着要命去的!”李怀德咬牙切齿地说,“下手非常黑!而且……这件事跟老张最近查的厂里物资被盗的事有关!他怀疑厂里有内鬼!而且大概率是他们保卫科里的”
“内鬼?!”杨厂长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老张有实质的证据吗?!”
“不知道,但这个点被人下这么狠的手,摆明了是想灭口!”李怀德将林凡的分析也说了出来,“消息是林凡那小子传过来的,他这会在我旁边呢。”
“林凡?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说来话长,先不说这个了。老杨,这件事太恶劣了!性质非常严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盗窃案或者打架斗殴了!这是对国家干部的打击报复!很可能背后牵扯到更深的东西!”李怀德强调了事件的性质。
杨厂长那边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似乎是穿衣服或者起身。
“我知道了,老李。你做得对,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样,你立刻去一趟公安局,把情况跟他们汇报。这件事必须立刻立案侦查!”杨厂长沉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决断力。
“好,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后,李怀德想着刚才林凡的分析,搞不好这背后还真有敌特的影子,那这件事就大了。
他在想要不要给他老丈人工业部部长王卫国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