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借火借风借马性!”曹操在城楼观战,手中的酒盏不知不觉捏紧。郭嘉忽然指着火海中若隐若现的玄武旗:“明公可发现?每次地脉震动,陈伏生的护身符便会发光,昨夜他登城时,某看见城头砖石上的玄武纹竟在吸热——这怕是比神火更可怕的‘地利’。”
四、祭坛惊变
与此同时,濮阳城西二十里的废弃祭坛,陈宫正带着术士破解玄武图腾。青铜罗盘突然逆向旋转,指向祭坛中央的凹槽——那里埋着陈果从常山坞带来的半截玄武玉璋。
“快!取血祭阵!”术士的匕首刚划破指尖,地面突然震动,玉璋上的裂纹中渗出微光,竟在空中拼出“赵”“曹”“蔡”三个姓氏。陈宫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为何吕布的骑兵总在关键时刻马失前蹄——这地脉,早已认主于护民之人。
濮阳城内,陈果忽然按住发烫的护身符,眼前闪过祭坛被毁的画面。他冲向临时存放地脉法器的地窖,正撞见柳如烟抱着染血的蔡文姬往外跑:“陈宫的细作混在流民里,他们想抢玉璋!”
蔡文姬胸前的衣襟染着朱砂,却仍护着怀中的《屯田图》:“他们在玉璋上刻了‘奉先必克’,可刚刻完,石头就裂了……”陈果望向窗外仍在燃烧的敌营,忽然发现护身符上的裂纹竟与玉璋吻合——原来地脉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法器,而是来自那些为它拼命的人。
五、火后余韵
三日后,吕布军退至定陶。濮阳百姓倾城而出,在焦黑的城墙下埋下“伏生碑”——碑身未刻功名,只刻着“旱能饮,涝能耕,贼来护,粮共存”十二字。陈果摸着碑上未干的桐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曹操的车架停在城门口,却没让陈果出城相迎。荀彧递过的竹简上,是朝廷新封的“兖州屯田校尉”印信,字里行间却藏着密语:“袁绍已表奏袁术为南阳太守,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在幽州起兵——伏生兄的白马,怕是要引来天下人的眼。”
“那就让他们看。”陈果将印信收入锦囊,目光落在校场中正在教孩童识别麦种的赵云身上,“当天下诸侯都盯着城池与兵马时,我们偏要让世人知道,这土地里埋下的种子,才是最锋利的兵器。”
夜幕降临时,蔡文姬在篝火旁修补《神火改良录》,柳如烟忽然指着她发间的麦秸笑问:“姑娘可想过,若有一日天下太平,要做些什么?”蔡文姬望向星空,忽然轻声道:“我想把这些年见过的屯田术、护民策都写成书,让后世之人知道,乱世中也能有这样一群人,用火光点亮土地,用麦种编织铠甲。”
远处,李三的新投石车正在试射,抛物线划过的轨迹上,点点火星如同坠落的星辰。陈果站在城头,看着自家军旗上的玄武纹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那不是图腾,是千万个举着火把、握着耧车的百姓身影的重叠。
地脉的震动仍在继续,但这一次,震动中传来的不是毁灭的轰鸣,而是千万颗种子顶破冻土的轻响。陈果知道,当吕布的方天画戟、曹操的倚天剑、袁绍的玉如意都在争夺天下时,他手中的耧车和神火,早已在这焦土上,耕出了另一条通向太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