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大眼睛里全溢满泪水。
一眨眼，眼泪就会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瞬间消失在枕头上。
好，很好。
……
撕心又裂肺。
——
这栋小幢隔音效果很一般。
傅宇珩收拾完碗筷跟地上的玻璃之后，溜达出来庭院，听见这非正常的叫喊声，立马就往小幢冲。
傅宇飞那经过刻苦训练过的身子，跑起来当然比傅宇珩快。
他在小幢楼下挡住了傅宇珩。
“没有叔的同意，你敢闯进去？”
傅宇飞紧紧抓住傅宇珩的手臂，眼神狠厉。
傅宇珩都快要急死：
“你那是没看见过他是怎么强吻小妮的，他现在对她做那种事。还是非自愿情况下，他是不是疯了。”
“他那么多女人。”
“你闭嘴，别乱说，他没有女人。”傅宇飞替权嬴解释。
傅宇珩绝对是不相信，他使劲去推开傅宇飞，“是我大哥，就给我让开，去阻止那个禽s行为。”
傅宇飞叹了口气：
“小妮就是画里的女人，他不可能放过她的。你别多事，你赶紧去美国，要开学了。”
傅宇珩嘴巴都张大了，“什么？”
傅宇珩知道权嬴有一幅画放在三楼西边那个房间，小时候被禁止进去，还偷偷溜进去过。
他看见过那幅画。
认为画里的女人是古代风，跟现代的人，多少有差别。
他见过画都没法确定小妮就是画里的人。
他叔是怎么确认的？
“小妮怎么就一定是画里的女人了？”
傅宇珩伸手去推傅宇飞，准备开跑冲上去，被傅宇飞使出擒拿手，擒住他的胳膊，来一个过肩摔。
这一跤，摔得傅宇珩心脏都崩出来了。
在地上捂住胸口说：
“他是怎么认出来的？会不会认错人。”
傅宇飞：“他有他的方法，错不了，他还想起来了一些事，就是妮儿。”
“要开学，你不得提前去美国？”
就非要撵他走吗？他碍着谁了呀到底。
傅宇珩真的很无语，如果不是因为长得有几分相像，都怀疑傅宇飞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大哥。
“大哥，我的学分已经修满了，我的课程都学完了。我可以直接在公司上班，不用再去了。”
趁着傅宇飞在听他说话，傅宇珩这小子伸脚去踹他。
被傅宇飞抱着他的腿，直接转了一个圈，把他整个人丢向草坪那边去。
指着他，故意压低声音，“都跟你说，别去打扰。听不了，你就滚！”
从早上来到这座山顶别墅，傅宇珩就没停止过被打。
楼上拆家的声音一直没停止。
他捂住耳朵，实在是不敢再听小妮那凄惨的叫喊声。
他跑到车库。
没一会，一辆玛莎拉蒂飞驰出这座山顶别墅。
——
小幢二楼。
拆家的声音在2个小时之后停止。
安静不了半小时。
又……
***
傅宇飞眉毛一直蹙紧。
头痛，只能跑到自己那栋去。
小妮哭肿了眼睛，声音也沙哑了，鼻子一直都红红的。
安小妮额头上的纱布在混乱中，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额头的伤口剐蹭，权嬴拿出医药箱涂抹了药，再重新给小妮贴上纱布。
缓了半天。
安小妮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不知道眼神在看哪里，好像哪里都没看。
没气没力跟得了一场大病。
权嬴都不敢看。
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新的被子，披到脖子。
把她搂着抱起。
“妮。”
“我该死！”
清醒后的男人，后知后觉，才知道这一切，是他做的。
是他强逼了她。
对她做这样的事。
安小妮一声不吭的，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也没什么好说的。
眼泪滴在男人强壮的身体。
权嬴抱紧了小妮，嘴巴贴着她的额头，说话的嘴唇颤抖：
“我再跟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突然一天，在他好像正常运转的生活里，闯进了一个女孩。
揪着他的裤头求他救她。
以前也没少见那些逼良为娼，j淫掳掠的事情，这个男人一直都是秉承：尊重他人命运，不管闲事。
可是偏偏，心一软，就救了她。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你回答我。”
安小妮没有回答，不知道她听见没听见，她眼神空洞，偶尔眨一下眼。
权嬴继续说：
“比她惨的人多了去，被烂赌，吸d的父母卖了的女孩，多了去了。
那些被卖到夜场做.，你说，哪一个不比她惨。
你说，怎么就偏偏救了她呢？”
安小妮眨了一下眼，眼珠子又跟着掉了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花心的大渣男？”
我告诉你，不是！
以后我都不去看跳舞了，只看你，好不好？
我以后不允许别的女人坐我身边，除了你，好不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着别人，又找你，我很坏，是不是？
我，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你就是画里的女人，没有别的。
我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
我还是伤害了你！
我找你，找了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久到，我都忘记自己多少岁了。
你永远不会喜欢我，好！我喜欢你就够了。”
不管这个男人说什么，安小妮都没有回应一句。
权嬴搂着她的肩头，他的手掌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她那单薄的身躯。
她的手臂如此纤细，稍一用力就就会被折断。
哪都瘦瘦的，出门，挂个台风都能被刮走。
转眼就到了下午。
“饿不饿？”
“想吃点什么？”
“我喂你。”
不管权嬴说些什么，安小妮都是跟没听见一样。
摸摸她的额头，摸摸脸，也没发烧发烫。
捞起电话给傅宇飞打：
“安排个女医生来，还有安排个厨师跟保姆。弄点清淡的粥，煮软烂一点。”
“好的。”
权嬴把她放下，才刚躺下的女孩，身子动了起来。
裹着被子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原来是会动。
她只是不想搭理他。
半小时后，女医生来了。
详细检查了一下之后。
这时，安小妮突然开口，声音小小的，细细的：
“医生，可以给我吃点药吗？避Y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