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妮停止哭泣,快速胡乱地抹掉眼泪,往权嬴看的方向望。
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有风吹着树叶飒飒的声音,而且,风不大,树叶发出的声音也不大。
但是看到不远处有好几只鸟突然扑腾的飞了起来。
“是来人了吗?”安小妮小声地问。
权嬴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能听见几百米开外动静的男人,不止听见鸟叫。
还听到500米外,有汽车开动的声音。
不止一辆,1,2,3,大概三辆车的人。
权嬴听到——
车辆驶进了树林边,碾压植株的簌簌声,再来一个急刹车,砰的几声关车门。
权嬴眼神变得暗沉,原本松弛的肌肉变得紧绷。
刚才坐着歇息了那么久,逗了她那么久,男人的体力恢复得七七八八。
安小妮眼睛闪烁,貌似看到了希望,急切问:
“是来救我们的吗?”
权嬴淡淡回答:“是敌人。”
安小妮恐惧地看着他:“怎么办?”
“别怕!”
权嬴捧着安小妮的脸,对着她的嘴吻了下去。
他吸吮她的嘴唇,发出一阵啧啧啧的声音。
“嗯嗯嗯,不准亲我!”
安小妮唧唧呜呜的声音发出来又被堵了回去。
一分钟后,男人很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嘴唇说:
“就躲在这,别乱跑。”
“我过去看看。”
权嬴手指摩挲着小妮的脸蛋,准备转身走。
安小妮拉着他的手掌:“你小心点。”
“嗯。”
权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搂着小妮的后脑勺,把人拉到怀里,在她头顶处吻了一口。
亲也亲完了,头发味也闻完了。
男人说:
“你全身上下,就你这张说话的嘴最硬。”
权嬴摸着她的唇,笑得邪魅:
“......最软。”
安小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拍了他胸口一下:
“你才嘴硬呢。”
“你才软。”
“你除了嘴硬,哪都软!”
权嬴嘴角已经止不住了。
梦里的她,就是骨子里的她,敢说也敢做,还死不承认。
敢说他软的。
她还是头一个。
男人咧着嘴笑:“你可别后悔你说过的话。”
说完向她挑挑眉。
“回去再收拾你。”
“你能回去再说吧,你看你,都快死了,全身的肉软绵绵的。”
说完安小妮又感觉不对劲。
明明刚才他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看他说话都精神了,也没着边的跟她说荤话。
安小妮伸手过去摸他,胡乱地摸摸他的胸肌,腹肌,人鱼线,手臂。
哪哪都跟墙一样硬。
“怎么回事?”
安小妮又转过去看他的后背。
那三个子弹孔里面流下黑色的血,伤口跟子弹孔周围的皮肤也没有那么黑了。
权嬴嘴角一翘,“喜欢摸,回家给你摸饱饱。”
“你神经!谁喜欢摸你。”安小妮嘴扁得跟鸭子似的。
“哪都让你一通摸了个遍,你还说不喜欢摸?”
安小妮狡辩:“我那是摸摸你死透了没有。谁稀罕摸了你!”
好你个安小妮。
就是嘴硬。
权嬴哼的一声冷笑:
“好,你不喜欢摸,你都是直接吃的,回去吃饱饱。”
“你神经病又发作了!”
安小妮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肌上。
她颤了一下,察觉到他的身体在康复。
怎么可能呢?
没等安小妮想太多。
权嬴拉着她蹲下:
“就蹲在这。别乱跑!有事大喊我名字。”
“一定躲着,别傻的冲出去,你只要好好躲着就行了。”
“知道了吗?”
“我们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我现在就去抢,回头来找你。”
安小妮看着他,点头:“嗯。”
在权嬴转身要走的时候,小妮拉着他的手掌,“小心点,我还要靠你救我呢,我可不想死。”
男人嘴角一弯,抱住了她。
担心就说担心呗,就非要嘴硬说的担心自己。
权嬴走后,安小妮乖乖的缩成一团,好好蹲着。
后面是一棵大树,前面左右是植株,她蹲在这里,身体瘦小,相对不容易被发现。
四周也没有比这个更好躲藏的地方了。
权嬴两只耳朵辨别声源,速度极快地跑了过去。
他看见一群人一起搜索着走过来,一眼望过去,也就大概15个人。
手里拿着武器。
MP40冲锋枪,枪身短小,射速适中,精度较高。
洛洛克17型手枪,结构简单,重量轻,19发,有效射程50米。
还有一些用的是非法走私进来的五四式手枪、六四式手枪。
呵!
权嬴轻笑了一下。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带着黑头套,看来顾老是下了重本的,地下室那边的,加上在路上追的,还有现在的。
看来,就是打算一次就把权嬴给弄死。
对方也很清楚,这一次弄不死权嬴,日后他自己就麻烦了。
还有没有人赶到还不知道。
就目前来看,他们十几个人一起过来,不利于他下手。
权嬴在暗中观察,一点着急没有,他时不时往后望一望安小妮的方向。
她是他唯一的牵挂。
也是唯一的弱点。
十几个人走了一段路,主要是不知道权嬴会逃到哪个方向。
人手也不多,他们集中在一起搜索,估计搜几日都搜不到。
就怕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于是。
那十几个人在一起商量着,分成两人或者三人一组,分散不同方向搜找。
权嬴隐匿在一棵大树下,呼吸平缓均匀,双眼就跟猎豹一样盯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嘴角邪祟的上扬,那些蠢货分散行动,看似便于搜索,实则为权嬴创造了绝佳的反击机会。
他的这个方向,走过来两个戴着头套的。
两人都举着冲锋枪,毫无察觉地踏入他的攻击范围。
权嬴侧着身子,在等他们走到自己的面前去。
他悄无声息地绕到大树后面。
瞬间如离弦之箭。
他速度快到别人都看不清,转眼间就冲到那两人的身后。
轻飘飘的跟鬼一样没有声音。
权嬴快速伸出两手,扣住其中一人的头,铁钳一样夹得紧紧的。
往左猛地一扭。
伴随一声沉闷的骨头断裂声,那人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