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准确点来说,那大概是十五分钟前的事。
正好是符霭和涪晗被偷袭的时间段。
那一刹那间,周围的白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暴动,当然,不了解它们的人很难发现这一点。
它们看上去实在无序,数目众多,难以观察。
吱嘎吱嘎,窸窸窣窣的异响从开始后就没有断过,只是在一点点的缓慢增加,但鱼茗知道,它们在那个瞬间沸腾了。
从泥土中跳跃而出的骨爪在那一秒盯上了人群中思维活动最集中单一的两人,在能见度逐渐降低的环境里去抢夺对方在当时最重要的东西。
比如符霭的沙颪虫,比如涪晗的右手。
两次偷袭不能说成功,只能说是失败了四分之三。
它们只抢走了涪晗关于右手的认知,且时间不足一分钟。
……还阴差阳错的解开了涪晗手上的铁绳。
鱼茗有些头疼的对上泥墙中黑漆漆的眼眶,悄悄的比了个手势。
这也是这将近十分钟时间再没有人遇到偷袭的原因。
骨肉泥墙中的声音没有间断,随着缓慢的蠕动,向上的坡度还在逐渐增加,甬道两侧也越来越窄。
女生轻轻闭上眼睛,红色的粘液已经遍布满脸。
嘀嗒——
一滴凝结的水珠从墙上镶嵌的脊椎骨上滴落,坠入浅浅的血水坑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柚玉在这点意外的响声中猛然清醒了一些,同时也发现了不对。
这甬道……是不是有些太窄了。
看着横挡在小腿前的半截手臂骨,他抬腿跨过,一时间倒是并没有想太多。
直到……
那东西拽住了他的裤脚。
是的,他道袍下面还穿着工装裤,是走在时尚前沿的男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甬道里的白骨终于开始对玩家下手了。
这里的“下手”指的是大规模的触摸拉扯。
柚玉借着肩膀撑了撑往下滑的墨镜,有些不耐的回头看去——
那东西没有再拽着他的衣服了,它被许随轻飘飘一脚踩成了两段。
“嗯?”
许随对上柚玉的眼神,有些疑惑的歪头。
没人注意到,断成两截的骨头在青年脚步移开的瞬间化为了齑粉,融进泥土中。
很好。
许随慢吞吞的在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终于有小动作了,那就一起打包好了。
陈渊恐惧的部分似乎成了真,在低着头前进时,他隐约察觉到头顶传来的冰冷触感。
摇晃的,尖利的,黏腻的,不祥的,让人恐惧的。
“姐……”
他颤抖着发出声音,像是在确认什么。
“自己解决。”
符霭头也不回的接话,控制着手边的黑色斑团吞噬掉侧面扭动出来的半扇肋骨。
这些东西似乎没有太强的威力,但是真的很恶心,非常恶心。
它们在蠕动的瞬间带着浅红色的粘液,用带着来说已经不准确了,它们就是被粘液所包围,或者说,自己在往外释放恶心的液体。
这真的很不友好。
“姐……”
陈渊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