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宁安最近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季小寒本来在吃东西,忍不丁听到周清的话,不满的话就脱口而出。
“哼,知道就好,之前的某些人啊,分不清好歹,还一个劲儿给堂叔使绊子。”
众人皆知,这话矛头直指周红棉。
周红棉哪受得了这般刺激,尤其被季小寒当众挤兑,顿时涨红了脸,“嗖”地站起身来,“季小寒,你有话直说,别在这儿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
季小寒下巴微微一扬,非常直接的说道,“哟,我可没那闲工夫阴阳怪气。当初堂叔不辞辛劳,领着大伙寻活路,您老人家呢,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如今吃得饱、坐得稳,反倒成哑巴了,忘了自己先前喷的那些话?”
周红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恰似五彩颜料在脸上晕染,咬着后槽牙强辩道:“我那时候……那时候不也是急糊涂了,随口瞎咧咧几句,哪晓得后来事儿成这样啊。”
周良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行啦行啦,过去的事儿就翻篇儿,咱还得赶老远的路呢,大伙和和睦睦,比啥都强。”
周清也小鸡啄米般点头,“是啊是啊,赶路要紧,内讧可要不得。”
宁安端坐于驴车之上,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心中暗觉有趣。
他出身富贵,往昔在自家府邸,下人丫鬟间虽也时有龃龉,却从未这般喧闹鲜活,烟火气四溢。
瞧得入神,竟连手中碗筷都停了。
“你们……”季小寒本要再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宁安满是好奇的模样。
虽说她看不惯周红棉,可毕竟同是一家人,何况让外人瞧了笑话,周安面上也无光。
这般想着,季小寒狠狠瞪了周红棉一眼,偃旗息鼓,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