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洛晨是叫周兄的,后面知道宁安叫周安伯父的,这才改了口。
“行,晚上一起吃饭,”周安应道。
两人相熟,也不客套,各自回房。
周安推开房门,一股陈旧却整洁的气息扑面而来。
船舱里光线昏暗,仅靠一扇雕花小窗透进些光亮,在磨损的船板上投下菱形光斑。
木板上有几处深色水渍,像是被海水泡过的痕迹。
屋里摆着两张木床,床头有个带铜钉的矮柜,柜门开着,里头塞满防潮的干草和熏香包。
墙角放着蒙灰的陶制夜壶,旁边两个粗陶坛子装满淡水,坛口用麻绳缠得严实。
“床铺看着还干净。”周安说,“大牛、铁根,收拾好东西早点歇着,夜里警醒些,别着凉。”
周大牛挠挠头,小心翼翼把书箱放在柜子上:“爹您放心,我们皮实得很。
周铁根蹲下身,把两人的布鞋摆得整整齐齐,又从包袱里早就准备好的被套床铺等开始铺好。
正说着,外头传来“哐哐”的铜锣声,紧接着是船工的吆喝:“起锚咯!都把东西收好。”
船身猛地一晃,三人赶紧扶住墙壁,窗外传来绳索摩擦的吱呀声。
周安走到窗边,推开木格。咸腥的海风夹着浪花扑面而来。
岸边,周翠几人还在拼命挥手,身影越来越小,周安心里不由得一暖。
决定回来后,还是要好好抓那三人的学习。
收拾好后,周安让周铁根和周大牛留在房间里,他去找洛晨。
“洛晨。”
“周伯父。”
两人刚打了个招呼。
就听见一声大大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