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多亏带着你,我就知道你有本事。”
罗干事的侄子是他们生产队的拖拉机手,不过当初一起培训的时候,罗兵被师傅骂的最凶,虽然会开了,但是换个机油保养一下,维修什么的,他是真不行,这时候就需要何天出手。
粮所的关系就维持下来了。
此时不少生产队都在粮所门口等着验收。
粮所工作人员个个都凶神恶煞,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对着点头哈腰的农民没有一点好脸色。
每一袋粮食,不仅要打开口子看成色,放嘴里咬,测试干燥程度,还要用空心戳子在麻袋中下部戳一下取样。
只要不是放在嘴里嘎嘣脆的,都说没晒干,让拉回去继续晒。
有那心疼粮食和麻袋的,已经梗着脖子跟粮站工作人员呛起来了。
还有赌咒发誓的。
结果就是惹恼了小干事,直接让拉回去继续晒,说啥也不收。
大队长不急不躁,在旁边等大多数人都验收过了,才等到罗干事,从办公室出来,嘴里叼着的香烟已经只剩屁股。
验收过程很顺利,罗干事咬一口麦粒,何天已经能听到咯嘣的声音了,罗干事还嫌弃的咂咂嘴,那意思就是看在认识的份上勉强收的。
大队长这会儿不管对方说什么,只要能顺利收下,都点头认了。
每一袋粮食都足够分量,秤杆子翘起老高。
何天坐在旁边看着,百无聊赖。
刚才粮站门口过去一辆拖拉机,车斗里坐着的全是胸戴大红花的知青。
城里没有那么多岗位,养活不了这么多闲散人员,就强制下乡,让农民伯伯来养。
“小何同志!”
罗兵开着拖拉机呜呜喳喳的进来,扯嗓子喊何天。
何天站起身,冲对方挥挥手。
罗兵从车上跳下来。
“幸好碰到你,这位是申军谊,申同志,在县农技站工作的。”
“你好,小何同志,久仰大名。”
申军谊热情的冲何天伸出手。
何天忙上前握了一下。
“小何妹子,上次我这个车发动机不是有异响嘛,你给我拾掇好的,申同志非常好奇,想找你交流交流来着。”
何天看向申军谊,申军谊热忱的回应。
“没错没错,小何同志,实不相瞒,你们开的这一批拖拉机是锡柴机厂出来的,但是很多人都来反映发动机有异响,本来我们跟上头打申请了,想请厂里派个有经验的老师傅来帮忙看看。
没想到我听罗同志说起你,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拖拉机趴窝,每天就要少干很多活儿,要是不能尽快种好玉米,赶上下雨天就耽误农时了。”
何天自己的拖拉机其实也有过这个问题,她给拾掇好了,刚好罗兵关于维修上头什么都不会,碰到问题就托他们大队长来请她,她顺手也给收拾了。
没想到这还是群发的发动机。
“我也只是自己摸索,不确定是否真的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要不你们给原厂老师傅打个电话,我们交流一下,再确定问题呢?”
申军谊摆摆手。
“这一点你不用有顾虑,罗同志的拖拉机我们看过了,的确是好的,没问题的,他说多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