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种货色,被人奸杀了,都是罪有应得。”
周长伟没想到何天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接受无能,目光带着谴责。
“其实我不是不想娶你,实在是你读书不多,说话做事都有些,粗鄙。”
何天扯着嗓子对远处小树林喊:
“何野!给我过来!”
周长伟吓一跳。
“你,你别叫了,好了好了,我这就走了!”
何天又捡一块土坷垃,砸在周长伟的屁股上。
“再敢来恶心我,姑奶奶把你送到老光棍床上去,反正人家稀罕你腚白!”
“哈哈哈,小天,还得是你。”
隔壁周石头的妈,从院墙上探出脑袋,对何天比划一个大拇指。
何天挠挠头。
“二娘你不厚道啊,下回看见周家那卖屁股的再来堵我,你可一定要开口帮我!”
“怕啥,就周长伟那小白脸,还不够你一拳头的。”
何天常年开车修车,手掌粗糙宽大,周长伟自诩读书人,知识分子,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何天。
想到这,何天冲石头妈笑笑,背一摞麦秆回家了。
下了几天雨,玉米苗破土而出,新的活儿也来了。
大家下地,要锄草,要给玉米间苗,不够的地方还要补苗。
不少挖出来的弱苗用不上了,社员们都不舍得拿去喂牛喂马,每家都分了一些,拿回去种在自家自留地边边角角。
全家只有何天一个满工分,周氏与何野加起来还不到十工分,新麦子分到何天家,一共分了五百二十三斤。
老太太精打细算,计划拿出三百斤去换一些布票,给何天做身衣服。
何天是有工作的,偶尔要去公社,去县里农技站,穿的不能差了。
剩下的再换成玉米高粱之类,一家子能多吃一段时间。
何天不管这些,就在家看农用机械的书。
反正她赚钱,不会亏了奶奶和弟弟的嘴。
也许穿着一般,但是身体健康。
“请拖拉机手何天,到大队部接电话!”
大队的喇叭里,喊出何天的名字,是农技站打过来的,希望何天去一趟,立刻动身。
挂了电话,大队长提出找车送何天。
何天摆摆手。
“叔,大队自行车借我就行,我速度很快。”
何天常年劳动锻炼,周氏又是个舍得给孩子吃的,加上基因好,何天身高腿长的,骑车速度的确不差。
“那行,你回去收拾一下,跟你奶说一声。”
“好,我这就回了。”
何天把大队自行车骑上,先回家了。
周氏在家做的凉面条,不全是白面,掺了高粱和玉米,面条颜色灰黄,不过浇了蒜汁放上荆芥叶,吃着还算爽口。
何天三两下喝完一碗,又去捞一碗。
何野见状加快秃噜面条速度。
“都慢点吃,锅里还有呢,不够奶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