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她？骂她什么？”燕司南扣紧杯子，眼里森冷极了。

他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少爷一定是在乎夫人的，要是从别处知道夫人受的委屈，他怕是得成废人。只能硬着头皮:“骂夫人是烂货……还说……”

他没勇气再说下去，在他说完前半句的时候，那些贵公子的神色都变得诡谲起来，经理只感觉周围越来越冷，更不用说燕司南此刻要杀人一般的模样。

低沉的声音响起，眼眸里带着疯癫:“还有什么？”

“那两个混账说，等您以后恢复记忆，就是把夫人送给他们，他们也不要。”经理越说声音越小。

燕司南恨不得杀人，气压越来越低，他阴鸷的眸子也染上血光，压低声音:“夫人怎么处理的？”

“就是平常的按照规矩办的。”

规矩就是冻结一下他们的资产，影响家族生意，罪不至破产，但对于某些小集团也算是不小的波澜了。

“予疆，一个小时之内处理好，还有，那两个人给我扣好！”他越发阴冷，予疆顿感大事不妙，一般这种情况下少爷会很生气，他背着夫人染血的事可没少做，都是那些对夫人口出秽言的人。

管家为两人处理好已经是深夜了，听着里面浅浅的呼吸声，沈琉月专注的敲击着键盘。

外面响起来了叩门声，她已经换了一身松散的白色睡袍，下面搭着宽松的同色睡裤，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慵懒。

穿着拖鞋走到了门口，她看到屏幕里予疆的脸，想必是燕司南有什么要交代吧！

扭开门的一瞬间，予疆却不见了，她长腿一迈，却看到幽暗的走廊墙壁上靠着燕司南，他正低着头，拿着白色毛巾仔细的擦着每一根手指。

嗅觉敏锐的她，很自然的就嗅到了空气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视线不自觉落在了他的手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快步过去抓住他的手:“你做了什么？”

燕司南很平静的甩开她的手:“你想我什么都不做，你这么怕我染血？是关心我？”

季妃安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成了这样，病娇，阴晴不定。“当然。”毕竟他们是一起了那么多年的合作伙伴，还有她并不想激怒他。

如果有机会，他又肯听的话，他真想介绍他去精神科看一看，严重怀疑他现在精神出现了问题。

忽然腰上一紧，一阵翻转，她的后背便抵在了墙上，他用手护着她的背，不至于疼，但还是很暧昧的姿势。

“你别这样！！”

她眼里的厌烦，让他眼眸再一次阴郁的沉，这个女人就那么怕他碰她？可惜啊，他变了！手指缓而慢的触碰她的肌肤，看着她愈加紧张和惶恐，他心里又闷又疼。

手指滑到她的下颚，轻轻的挑起，望着那双星海般的眼眸:“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那个白璧无瑕的我，你看不得我手上污秽是怕我玷污自己的曾经。 ”

“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俞晚星！！”

“别再说了！”

“生气了？”她果然关心的从不是他，只是她的忏悔，她的底线，她最后的净土，最后的良知。

沈琉月不想跟他发生争执，微侧开头:“我也是在关心你，你总有一天会好，而我不想看到你后悔。”

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我回不到过去了，我的手早就不干净了，我升不了天堂，如果地狱是我的归宿，我甘之如饴。我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让我心动的，想要不顾一切的不是俞晚星，是你，沈琉月！”

“你是不想在见到我了是吗？你想让我从燕家的大厦跳下去，死在你的面前是吗？”

燕司南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接受他，她宁愿去死是吗？

放开她的肩膀，他明白他还是妥协了，有些无措，又有些害怕，毕竟她孑然一生，无牵挂，好像真的随时就像烟一样会消失，他怕他找不见她 :“你就只会仗着我的喜欢，逼我一次又一次。我从来却没有逼过你，那就试一试我的逼迫。”

“你想逼迫什么？”

燕司南冷沉:“你不想碰我，那就记住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