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坤的视线突然清晰——他“看”见了荒渊之主的命门:斩天剑残片深处,藏着初代祖师当年留下的护剑真意。断水钊的器灵虚影一笑,主动融入剑刃:“现在,该让荒渊尝尝星精剑的真髓了。”
“北斗剑诀·星精焚寂斩!”
龙坤将断水钊刺入自己心口,真龙血脉与星精之力在体内炸开。他的躯体化作透明,能看见每寸血管都流淌着星髓,每个细胞都刻着护民咒文。断水钊的剑刃突破凡铁之形,化作实质化的北斗星图,每颗星子都是百姓的祈愿所化。
荒渊之主的巨手在剑光中崩解,斩天剑残片发出清越剑鸣,残片上的“护”字剑痕与断水钊的剑心纹重合。混沌雾气被蒸发的瞬间,龙坤看见荒渊深处漂浮着无数剑修残魂,他们对着北斗方向行了个剑礼,化作星砂融入他的血脉。
当最后一道逆星轨被斩碎,星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龙坤强撑着站起,断水钊的剑刃上,北斗九重天轨首次亮起了前五重——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每重星轨都对应着北境一处剑脉枢纽。
“荒渊之主……尚未死透。”器灵的声音从剑穗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它逃进了荒渊最深处,用斩天剑残片做了新巢。但至少,北境的剑脉保住了。”
龙坤望向四周,十万剑修已伤痕累累,却都在互相包扎伤口,收集散落的护粮符。小栓蹲在他脚边,用冻红的手捡起一片星砂,砂粒中竟映着他挥剑的倒影:“龙先生,俺们的剑穗,比荒渊的雾亮多啦。”
是夜,星髓池重新清澈,倒映着劫后余生的北斗七星。龙坤解下断水钊,发现剑格上的星图发生了微妙变化——前五重星轨之间,多出了若隐若现的连接线,正是十万剑修与百姓的念力所化。
“祖师,弟子做到了。”他对着剑冢方向低语,掌心的“一品一阶”星篆不知何时进阶为“一品二阶”,星纹中缠绕着细如发丝的护粮咒,“原来九重天轨的钥匙,从来都在护剑者与百姓的手中。”
器灵的虚影再次浮现,手中捧着从荒渊夺回的斩天剑残片:“荒渊之战后,北境的剑穗有了新的含义——它不再是兵器的装饰,是星精与人间的纽带。”
极西的风掠过观星台,带来剑修们的低吟:“剑在星在,民在道在。”龙坤知道,荒渊之主的威胁尚未彻底解除,九重天轨还有四重等待开启,但此刻的北境,已在战火中淬炼出更坚韧的护剑之心。
他望向东方,第一缕阳光正刺破混沌,断水钊的剑穗在晨光中轻轻摇晃,如同在诉说一个古老的誓言:只要人间还有需要守护的灯火,星精剑的光辉,就永远不会熄灭。而那些在荒渊之战中凝结的护粮咒、燃烧的护剑心,终将成为照亮北境剑道的永恒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