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木蛟却纹丝不动，龙眸紧盯着王玉清周身流转的星辰纹，逆鳞突然全部竖起，如同一柄柄小剑指向擂台。龙坤按住白雨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不得不停下动作：“看好了，王兄的剑心通明，从来不是困兽之斗。”

话音未落，王玉清周身气势丕变，断念剑上的星辰纹如活物般游入体内，他抬头时，眼中唯有坚忍禅师袖口露出的寸许皮肤——那是禅杖挥动时唯一的破绽。

剑气撕裂佛国的瞬间，白雨被气浪掀得向后飞出，角木蛟早已预判到这股冲击，龙尾如钢鞭般卷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按在自己胸前。防护罩外，熔岩如红色瀑布冲天而起，白雨透过龙鳞缝隙望去，只见剑气如银河倒悬，竟将整片熔岩湖映照成银白色。

“这、这是……”她瞪圆狐眸，尾巴下意识地缠住角木蛟的龙爪，“王剑修的剑，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龙坤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仍保持着冷静：“那是凝聚了全身真元的一剑，王兄怕是要油尽灯枯了。”他转头看向苏清瑶，却见她水镜中的坚忍禅师禅杖断成两截，灰袍下渗出缕缕鲜血。

苏清瑶轻叹一声，水镜中佛国崩塌的光影在她眸中碎裂：“禅师的‘千手禅缚’耗尽了最后一丝禅力，这场对决，终究是两败俱伤。”

诸葛羽的断竿点碎余波时，白雨已经挣脱角木蛟的束缚，跳到防护罩边缘挥舞着小旗子：“王剑修最厉害！禅师的金龙也超威风！”她的声音混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却让擂台中的两人同时抬头。

角木蛟昂首发出长吟，龙音中带着赞许与战意，震得火山深处的熔岩都泛起共鸣。龙坤望着王玉清单膝跪地却仍挺直的背影，想起三年前在北境，那个用断剑帮百姓修屋顶的少年，心中泛起复杂的感慨——如今的王玉清，终于走出了属于自己的武道之路。

苏清瑶指尖拂过水镜，镜中映出坚忍禅师合十的双手，掌心隐约可见淡金色的禅纹：“禅杖虽断，禅心未灭。这场战斗，没有输家。”

夜幕降临时，白雨蹲在火山边缘，尾巴卷着块烤蜜薯，眼巴巴地望着擂台中交谈的两人：“龙哥哥，王剑修和禅师在说什么呀？是不是在互相夸对方厉害？”

龙坤揉了揉她的狐耳，将一块星髓糖塞进她手里：“武者之间的交流，有时不需要言语。你看他们的眼神，比任何话语都清楚。”

苏清瑶的灵枢水凝成灯笼，照亮了两人交换礼物的场景：“平安符与宝剑，一个护心，一个修剑，倒像是量身定制的赠礼。”

白雨突然蹦起来，将烤蜜薯塞进龙坤手里：“我去给王剑修送蜜薯！青蛟大人帮我看着位子！”说着便踩着灵枢水踏空而去，狐尾在夜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角木蛟望着她的背影，龙眸中泛起柔和的光，转头用龙角轻轻顶了顶龙坤。龙坤失笑，将星髓糖放在它的逆鳞间：“知道了，给你也留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