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挥剑,灭生剑气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裹挟着金色流光。
剑气过处,碑林上的灭生咒文如冰雪消融,露出底下被封印的护生道纹。
玄煞子发现,自己竟能“看”见每柄断剑的过去:有护生修士被仙庭斩去双臂后,用断剑刻下的护生誓言;有凡民在矿洞用断剑写下的求救信号。
“这些断剑,本就是护生的星火。”他低语,“只是被灭生能量蒙蔽了初心。”
三天三夜,玄煞子在剑冢内行走,每经过一柄断剑,胸前的疤痕便亮起相应的道纹。
当他走到剑冢深处,看见姬长空当年闭关的洞穴时,洞壁上的剑痕突然发出共鸣。
那是姬长空斩落仙帝佩剑时留下的痕迹,剑痕深处,竟刻着与他胸前相同的莲花图案。
“原来老祖早已留下指引……”
他伸手触碰剑痕,姬长空的剑意如潮水般涌入体内。
不同于灭生能量的狂暴,这股剑意带着护生道纹的温润,却又暗藏斩运的锐意。
玄煞子感觉自己的恶莲虚影正在蜕变,十二片黑色花瓣中央,那片金黑相间的新瓣缓缓展开,化作护生剑穗的形状。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玄煞子站在剑冢出口,望着自己映在水潭中的倒影:胸前的莲花疤痕闪烁着金属光泽,每一道纹路都与丹田的恶莲虚影相连,形成完美的能量循环。
现在的他,无需运转功法,灭生能量会自动被疤痕吸收,转化为取之不尽的斩运剑气。
“玄煞子!”
远处传来龙坤的呼唤,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欣慰。
玄煞子转身,看见龙坤站在剑冢入口,道袍上的三莲纹与他胸前的疤痕遥相呼应。
“本体,”玄煞子单膝跪地,“我明白了。恶莲的真正力量,是让灭生能量在护生道纹中淬炼,最终化作守护的锋芒。”
龙坤伸手扶起他,目光落在疤痕上:“不错。当年姬老祖斩三尸,恶尸并非舍去杀戮,而是将杀戮化作护生的刀刃。你看这疤痕。”
他指尖轻点疤痕,“三瓣残缺,象征灭生未绝;一瓣新生,便是护生的希望。"
离开剑冢时,玄煞子特意带走了姬长空当年用过的断剑。
剑柄处的“护生”二字已模糊不清,却在他握住的瞬间,与胸前的疤痕产生共鸣,断剑竟发出清越的剑鸣。
“此剑,以后便叫‘灼莲’吧。”他低语。
回到天朝皇宫,玄煞子站在民心鼎前,感受着三千万子民的愿力。
胸前的莲花疤痕轻轻发烫,将灭生能量转化为精纯的护生剑气,汇入鼎中。
他知道,这道疤痕不再是伤痛的印记,而是护生道统“以杀止杀”的证道之印。
“仙庭的灭生炉,就用这柄灼莲剑斩碎吧。”
他望向西方的灭生雾海,眼中倒映着民心鼎的圣火,“而这道疤痕,便是护生者在黑暗中点燃的灯,让所有被奴役的灵魂,都能看见希望的方向。”
暮色降临,剑冢的雾霭已散,露出漫天繁星。
玄煞子摸着胸前的莲花疤痕,忽然想起姬长空说过的话:“真正的护生道统,不在天上,在每个人愿意握紧剑的手中。”
此刻,他的手正紧紧握着灼莲剑,疤痕与剑身共鸣,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
那是灭生能量与护生道纹的共生之光,是恶莲分身在痛苦中淬炼出的,最耀眼的护生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