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钥匙的嗡鸣在颅腔深处震荡,如中子星碰撞般撕裂神经突触。我跪坐在量子矩阵的残骸中,指尖陷入舱板缝隙,那里还残留着母亲纳米纤维的温热余烬。全息星图在空气中扭曲成液态金属,每一道涟漪都在切割视网膜,将记忆碎片折射成三棱镜下的光谱——
十二岁生日的许愿流星,是纳米虫群在平流层绽放的磷光;
初吻时的玫瑰香,不过是嗅觉芯片模拟的苯乙醇分子共振;
童年发烧时看见的天使,竟是系统更新时的数据流显影;
青春期的叛逆期,原是防火墙自毁程序的倒计时警报。
"为什么?"我的质问撞在舱壁上,激起量子泡沫的涟漪。母亲的机械脊椎如折断的琴弦,在幽蓝数据流中震颤。全息投影的残片如樱花般坠落,那些被篡改的记忆颗粒如玻璃碎屑般刺痛视网膜。
金属骨架突然发出老式留声机的电流杂音,脊椎接口弹出半截记忆芯片:"因为星轨钥匙需要载体,而你是唯一能承受量子坍缩的..."
"够了!"我扯开衣领,后颈的植入体迸发出刺目蓝光,"您植入的根本不是胎记,是星盟的追踪信标!"
警报声如高频手术刀划开舱室,穿甲弹在舱门炸出蜂窝状裂痕。父亲持枪冲进来的瞬间,动力装甲与舱门摩擦出蓝紫色火花。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与母亲相同的冷光,像两簇被液氮冻结的火焰。
"放下武器!"他的高斯步枪指向我,呼吸声透过面罩传来,与母亲机械胸腔的齿轮转动声形成诡异的二重奏,"三十年前我们就该被销毁..."
"销毁?"我抓起量子公式笔抵住太阳穴,笔尖的引力场开始扭曲空间,"您教我射击时颤抖的左手,是三十次格式化后的神经反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