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在塔内持续流转，仿佛时间本身被重新编织。王程的手仍贴在节点容器上，指尖残留着那股炽热的能量波动。他的意识还沉浸在刚才的共鸣之中——那个站在时间尽头的身影，究竟是谁？他猛地睁开眼，发现韩影正紧盯着终端屏幕，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时间流速正在恢复正常！”韩影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三个主要时间节点已经稳定下来了，至少在这片区域，时间紊乱的现象开始退潮。”

王程没有回应，他的归墟能量仍在震颤，像是某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神经。他缓缓收回手，掌心残留着一道淡蓝色的印记，那是时核能量留下的痕迹。

塔内的符文愈发明亮，整个装置的核心高速旋转，发出低沉却稳定的嗡鸣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频率，仿佛万物都在缓慢地调整节奏，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韩影继续翻动数据，一边快速记录：“如果我们能维持这个状态，说不定可以逐步修复其他区域的时间异常……这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突破口！”

王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有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黑雾？”

韩影一愣，迅速调出外部监控画面。画面中，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被一层诡异的黑雾笼罩，那雾气不浓，却像活物一般缓缓蠕动，向四周扩散，仿佛在吞噬什么。

“这……”韩影皱起眉头，“它没有随着时间修复而消散，反而……还在扩张。”

王程走到窗前，目光穿透塔壁，直视远方的黑雾。那层雾气像是某种生物，又像是某种未知存在的投影。他体内的归墟能量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这不是普通的时间异常。”他低声说。

韩影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将扫描仪对准黑雾方向。然而，仪器刚锁定目标，屏幕上便是一阵剧烈的干扰波纹，随后彻底黑屏。

“设备失效？”韩影猛地拍打终端，但毫无反应。

王程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他闭上眼，尝试用归墟能量去感知那片黑雾的本质。刹那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意识猛然撞入他的脑海——那不是时间的残影，也不是空间的裂缝，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存在，带着吞噬与腐化的气息。

他猛地睁开眼，额头渗出冷汗。

“它在观察我们。”王程喃喃道。

韩影闻言，脸色一变：“你是说……黑雾有意识？”

王程点头，却没有多解释。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黑雾是否拥有意识，而是它的来源。如果它是某种外来的力量，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修复工作，也许只是延缓了一场更大的灾难。

“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本质。”王程转身，朝塔中心走去，“同时，不能让装置停止运转。”

韩影立刻跟上，一边重新调试设备，一边问道：“你觉得它和时间修复有关？”

“不一定。”王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韩影，“但它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塔身忽然轻微震颤了一下，符文光芒短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装置运行不稳定？”韩影冲到控制台前，快速检查各项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