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夜色如墨。云意暄在坑洼的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月亮的光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云意暄的脚步声惊起几只栖息的夜鸟。远远望见牛棚的轮廓时,她的心突然开始剧烈跳动——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记忆。
吱呀一声推开牛棚的门,煤油灯昏黄的光瞬间将她笼罩。云父云母并肩站在简陋的床铺前,云母眼角含笑,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妈就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她伸手将女儿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烫得云意暄鼻尖发酸。
"那是!还有好多话没和您说呢!"云意暄调皮地眨眨眼,伸手搂住母亲的肩膀。可当她看见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看见母亲眼角愈发深刻的皱纹,那些准备好的俏皮话突然哽在喉间,化作一句轻轻的呢喃:"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
“是爸妈让你没有好好的长大,早早的就尝遍了辛酸。”云父觉得特别亏欠女儿。
“那里的话,有你们在我就很幸福了。再说了,现在不是慢慢都好了吗?”云意暄笑着继续道:“我明天只能把你俩送到镇上,一路上都有美玲和魏振宇在,他俩和你俩一块回京市。魏振宇是军人,和你俩一起走更安全些。他俩现在在家准备火车上需要带的东西。”她又拿出一百块钱塞在母亲手中:“一路上该吃吃,该喝喝,不要给我省钱,我现在养你俩没一点问题。”
云母笑眯眯的接住钱:“好,妈知道了。”云母知道,只有接了这钱,女儿才能更放心他俩。
牛棚外,夜风吹过干枯的草垛,发出沙沙的声响。屋内,三个人的身影在墙上交织。而在小院子里,李美玲正将刚出锅的肉包子整齐地码进竹篮,魏振宇则仔细检查着包裹行李的麻绳,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相依,为这场期待已久的归程,做着最后的准备。
暮色像被揉皱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云意暄肩头。她告别父母,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村道上的石板路坑洼不平,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愁绪。远远望见自家院落里那盏昏黄的油灯,在夜风里忽明忽暗地摇曳,像极了她此刻忐忑又复杂的心绪。
云意暄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寂静无声,只有李美玲一人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灯光收拾着零散的物件。云意暄眼神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就你一人,魏振宇呢?”
李美玲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倦意,轻声回应:“去隔壁院子了,给他爸妈说一声,我们明天早上就要走了。你先去睡吧,估计一会就该回来了。”
云意暄轻轻叹了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语气漫不经心:“嗯,我先睡了,的确昨天那酒,还怪上头的,到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回到房间,云意暄轻轻闭上房门,周身的疲惫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她轻按耳后的桃花印记,瞬间进入空间。古井里的灵泉水泛着幽幽的微光,她毫不犹豫地舀起一大盆,仰头饮下。清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所到之处,疲惫与不适仿佛被驱散,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随后,她又用意念牵引着灵泉水,细心浇灌着空间里的农作物。嫩绿的枝叶在灵泉的滋养下轻轻摇曳,散发着蓬勃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