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快起来,”谢樱急忙伸手搀扶。
“我这次前来,其实是有要事来找婉朱姐姐的,”谢樱郑重问道,“我娘当年难产之事,可有异样?”
……
婉朱让女儿出去,看四下无人才叹了口气:“有。”
“什么?”
谢樱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那时候夫人总是郁郁寡欢,情绪波动的厉害,一会儿愤怒的打鸡骂狗,一会儿又木头似的枯坐半晌,还常常在夜里哭泣。”
“可夫人并不是这样的人。”
“那时候,我只是单纯以为有身孕之人,情绪损耗便格外大些,现在细细想来,绝对是碰见什么事儿,不然不可能这样。”
谢樱一脸期待的看着婉朱:
“这个我知道,母亲当时的衣食住行,包括吃的安胎药,可有异样?”
婉朱想了半晌,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夫人的饮食用药都是翠墨姐姐管的,要说有什么不对……”
“就是我之前隐隐听菱角跟翠墨姐说过什么二奶奶之类,还背地里一起骂老爷,奴婢当时也觉得奇怪,但是我们四个里头,我和秀园的关系最好,翠墨姐姐脾气古怪,我也没敢多问。”
她们四个陪嫁丫鬟,脾气秉性各有不同,翠墨性子孤僻但办事利索,喜欢不声不响干大事,菱角谨慎周全,秀园性格活络,人缘极好,只有婉朱性格温吞,存在感不强。
这古怪的性格,或许就是翠墨看起来比她们“结局好”的原因……
“我怀疑母亲的死有问题,所以想请婉朱姐姐和我一起回京,为母亲报仇雪恨,不知姐姐可否愿意?”
“若不是小姐,奴婢这条命只怕早就没了,自是愿意为了小姐肝脑涂地!”婉朱跪下,重重叩头。
……
米氏那位吹胡子瞪眼的族长,见是御史断的案,再加上自己有错在先,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看着挑夫进进出出的搬东西。
婉朱将不方便搬动的金银布帛全换成了银票,准备跟着谢樱一起离开。
她们离开安远县的时候,江祥还没走。
“江大人还要留在这里?”谢樱有些奇怪,“你家夫人这段时间就要生产了,大人不回去看顾着夫人吗。”
江祥看了看四周:
“此地县令无能,衙门里积攒的烂账太多了,还有许多百姓前来鸣冤,我不可能一走了之,为今之计,还是尽快将冤案都重新审完才是。”
“在那之前,我就只能辛苦辛苦,两头跑了。”
谢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觉得要是自己头都大了,再想到他当初踩着宵禁的点儿赶来,不由得抱拳:“大人如此气节,在下实在佩服。”
江祥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这样的话他听的实在太多了。
“大人,在下还有一事不解,此地的县令,虽非能吏,但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大人为何……”
“你说的我都明白,来来回回不就是那些话,‘不是非黑即白,世上总有些灰,要留人干事儿……’”江祥匆匆打断。
谢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