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帝王一怒,伏尸万千。
当朱元璋说穿吕姮的阴谋时,哪怕还没有被证实,胡惟庸也不敢再提出,严惩朱棣的事情了。
因为他当初为了赚瘟疫钱,和吕姮用的是同样的招数,都是用患了天花病人穿的贴身衣服扔进了滁州城。
后来朱标跑去了扬州,这才有了扬州的天花横行,还是这几日因为戴思恭在扬州,把接种牛痘的事落实到每一家每一户,才彻底杜绝了天花的再生。
本来胡惟庸都已经认栽了,赔了数百万两银子的药材本钱,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卖。
谁能想到吕姮都不跟他通个气,就自作主张又和他想到了同样的手法害人,万一陛下顺着这个线索,查出滁州与扬州瘟疫之乱的起源。
那对他来说,可真就是无妄之灾了!
“陛下,老臣突然想到,当初滁州与扬州爆发天花之时,附近的城池根本没有出现疑似的病患,那天花是需要人传人才能得的,会不会也像吕侧妃此举一样,是有人故意用病患的贴身衣物,故意进行传播,才会在短时间内,突然爆发?”
刘基!
你死不死啊!
胡惟庸的内心在咆哮,表面却还要强自镇定的转移话题。
“刘大人,滁州与扬州的天花早就没有了,百姓们早已安居乐业,它和吕侧妃这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要是突然又派人去查探,只怕会让百姓们恐慌。”
这倒也是。
刘基难得见胡惟庸说一次人话,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刘基,根本不知道,胡惟庸的私产里,到底涵括了多少家医馆与药铺。
但!
朱元璋知道,并且突然爆发天花的这笔账,他还没来得及清算呢!
当时他也曾派人去彻查此事,可是第一批感染天花的人,死者超半数,没有怀疑的线索甚至是疑点,查都不知道从何查起。
眼见胡惟庸突然以关心百姓为借口,不让深究,朱元璋心领神会地笑了。
看来吕姮临死前,还给咱送了一份大礼!
“子中说得对,一码事归一码事,先查证吕姮的问题。”
“是!”
毛骧领命退下。
不一会儿。
陈君佐和朱橚匆匆赶来。
“陛……”
“父……”
朱元璋不等两人打完招呼,赶紧让他们前去殿里,看一看乖孙如何了。
眼见两人跑到大殿门前,他又及时叫住两人。
“等等!”
两人困惑地转身,就见朱元璋忐忑不安的问他们。
“要是有人穿着患了天花死了人的旧衣,跑到没得过天花的人面前瞎扑腾,会让人感染天花吗?”
“这……如果时间短并且没有直接接触,可能性不大,除非那衣服上面沾染了死者的痘疮之类的残留物。”
感染天花也需要一定的环境。
可陈君佐哪敢把话说死,万一有人倒霉,赶上那个寸劲儿,因此感染了天花呢?
朱元璋沉默了一瞬,又指着地上的那滩血迹。
“要是穿着衣服的人在这里站着,咱没得过天花,咱和她的这个距离,她能把天花传染给咱吗?”
“陛下你不是得过天花吗?”
陈君佐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太寻常。
还是朱橚年轻小敢断言:“父皇,只要衣服没挨到你就没关系,那天花病毒又不会受人控制,插上翅膀飞上你身上去,必须要直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