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祁不答,只又点了根烟,火光在他眼底一闪,像是随时会点着另一场对局。
何淮看着百里玉祁,笑容如常,像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可他下一句话,却像一枚无声落下的石子,打破了整个湖面。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语气不咸不淡,“解昭文……真的挺可爱的。”
百里玉祁没回答,只是冷着脸抽烟,目光藏在烟雾背后。
何淮嘴角轻轻扬起,眼神仍旧温和,却慢慢带出点意味来:“她还是单身吧?”
他抬眼望了百里玉祁一眼,不深不浅地笑了一下,声音轻缓:“那我追她,应该算不上违规。”
他没有再说下去,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眼里却有某种精细的控制感在打转。并不亵玩,不刻意冒犯,更不像在开玩笑。
他说的是事实,提出的是可能,但那一眼,却仿佛早已猜透百里玉祁此刻的所有心思。
百里玉祁的表情冷了几分,烟夹在指间,像是一时忘了该往哪送。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像是暴风雨前压下来的云层,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可他还是没说话。
他没有资格阻止别人去追解昭文。
他什么都不是。
何淮看着他那副表情,笑意更深,仿佛终于确认了什么。他站起身,语气仍旧温和:
“真奇怪,”他说,“她那么好,却总被人藏在自己心里,连喜欢都不敢说。”
说完,他拍拍西装衣角,朝着街边的风走去。
“我走啦,百里先生。”他顿了一下,又笑了笑,“有时候啊——不知道的,比知道太多的,更配参与游戏。”
那笑容温柔得像春风拂面,但百里玉祁只觉得胸口像被碾了一脚。
何淮离开了,步履从容。没有回头。
百里玉祁盯着他的背影,手指终于将那根烧尽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指节发白,骨节微颤。
半晌,他低声骂了一句,几不可闻。
......
另一头。
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澜曦生物正式员工”的池本真一手下,解昭文一边装作认真检查打印机故障,一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肯定有人在骂我。”
池本真一正蹲在她旁边,一手搭在办公桌腿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看她拧螺丝,眼神像是在欣赏某种濒临灭绝的动物表演。
“你连这个都会?”他说,语气不带讽刺,反而像是出于真正的好奇和一点点……崇拜。
解昭文扯了扯嘴角,甩了一下手里的小螺丝刀:“惊讶吗?我还会修饮水机、换灯泡、通厕所......哦,还有辅导小学五年级数学题。”
“why?”池本真一发出疑惑。
“进事务所之前的上一份工作是这样的。真是把我当什么用了......”解昭文愁眉苦脸,不过现在好了,事务所的大家都对她很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