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段齐河书房出来的路上,阿肖还是忍不住劝诫一番。
“大人,如今形势不明,魏国公一案又复杂,牵连深广,杜大人又上门示威,您这几日还是消停些为好。”
听了这话,陈良哭笑不得。
明明挑事的人不是他,可最后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太过折腾。
陈良轻笑:“安心当差,我自有分寸。”
闻言,肖宝牛也不便再说其他。
拜见过段齐河,自然也少不了要去见一见杜康。
否则,段齐河就有拉帮结派的嫌疑,不利于后面晋升。
没错,陈良觉得自己资历不足,指挥使一职怕是与他无关了。
倒是,昨日杜康一事,让他也心生不满。
指挥使职位空悬,迟早要定,两位副指挥使谁能提上去,就看皇帝的心意了。
与其让与他不和的杜康上位,不如帮帮段齐河。起码他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臭味相投的意思。
好歹也是共患难过。
想到这里,陈良脚步一转,领着阿肖去了杜康的书房。
杜康正在书房批阅卷宗。
得知陈良求见,他脸色一沉,摆摆手让下人去请。
不多时,陈良踏入书房之中。
这是他第二次入杜康的书房,陈设依旧,人却有了新的观感。
“拜见杜大人。”
陈良朝着杜康拱了拱手,态度还算恭敬。
只是,杜康瞧着他却哪里都不顺眼。
他沉声教训道:“哼,陈良,如今你的官威倒是愈发的大了。短短数月从千户做到镇抚使,的确有这个底气,但是本官要提醒你,做人要脚踏实地!别妄想着依靠公主府,就能平步青云!殊不知登高跌重!”
跌个屁。
陈良心下暗骂,脸上也不太客气:“大人教诲的是,就是不知道大人又是否言行一致呢?”
杜康皱眉:“你这话是何意?”
“人有外力可借,自身有本事可依,自然会万事顺遂。若二者缺一,都将地位不稳。”陈良笑着解释,眸中冰冷。
“下官自认为二者皆有,自然不会存在大人口中的登高跌重,倒是大人这般忌讳,莫不是眼热下官可以依靠公主殿下,又或者是见下官能力出众,心生妒忌?”
“上位者,自当心胸宽广,若人人狭隘,则万事不顺,处处碰壁。”
“住口!”
就像是踩着了猫的尾巴一般,杜康气的炸毛,恶狠狠的瞪着陈良。
“你敢讽刺你的上官!”
“大人何必动怒,下官不过是道出事实,若是大人不能容忍,只能证明您的确没有胸襟,既如此,下官就算挨骂,也心服口服。”
“你!”
杜康指着陈良的鼻子,气的脸色铁青。
“来人!陈良不敬上官!依律杖责十棍!动刑!”
杜康恼火的朝着外面喊了一句,很快杜康长随走近,身后带着两个锦衣卫。
几人上前就要按住陈良,却被他轻轻一推,众人跌坐在地,捂着发痛的尾椎骨。
面露惊骇。
陈良一哂:“这锦衣卫何时轮到杜大人一言定对错了?本官与杜大人同朝为官,若有不对,也当赔礼道歉才是,您动则杖刑,本官不服!”
“你!”
杜康又是气的一阵心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