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府祁连山的黑貂船压着雪霰，沈惜棠的皂靴碾过《西凉杂记》的焦页。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某裘皮商队的榆木箱，成捆的紫貂皮突遇朔风迸裂——毛丛间隙裹着的不是苇絮，而是七卷萨克森制式攻城炮图纸，羊皮纸"崇祯十六年"的德文旁，竟用羌语标注"德累斯顿兵工厂炮轨锻造参数"！

"千户大人看这鞣皮铲。"她指尖抚过精钢刃口的螺旋凹槽，"这"九转揉革"的硝制术，是洪武年冯胜克河西时改良，怎会混着韦廷家族狮徽蚀刻？"

山道突传猎哨。二十名头戴雪豹帽的皮匠自冰崖坠下，手中刮脂刀的鱼鳞锻纹竟与嘉靖朝马芳造掣电铳时所用的药室模具严丝合缝。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张玄狐皮，跌出的《易北河密账》残页显形——"虚报贡皮五万张"的官文旁，索布语标注"转售迈森作火药防潮裹布"！

"禀佥事！"亲兵撬开某桶獾油，"这膏脂底层......"

乳黄色凝脂融解间，十二具伪装成"皮货压板"的萨克森四十八磅炮铸铁滑轨狰亮现世，青铜卡榫的选帝侯冠徽竟与甘肃总兵杨嘉谟的私印交叠！

河州府积石关的酥油船浸着膻气，萧珩的刀尖挑开某艘牦牛筏的毛毡。成桶的牦牛酥突遇冰雹漫漶——"天启七年"的油封旁，巴伐利亚文密写"慕尼黑燧发枪防冻膏配方"，九处酥脂纹竟裹着伊萨尔河寒潮测算图！

"看这酥桶的冷锻柳钉！"她护甲刮过青铜箍的螺旋刻痕，"这"七星分脂"的提纯法，是永乐年何福镇河州时特创，怎会刻着维特尔斯巴赫蓝白菱淬火印？"

黄河突传皮筏哨。五艘悬挂"鲁"字旗的番船自冰凌显形，筏首的赵充国像淋酥油后显露出奥格斯堡兵工厂的膛线测绘纹。沈惜棠的弩箭射穿某袋酥油糌粑，跌落的《阿尔卑斯密约》残页显形——"岁借酥船百艘"的官文旁，施瓦本语标注"转售乌尔姆作炮膛防冻剂"！

"好个"忠顺茶马使"！"萧珩劈碎某罐酥油灯，"连马克西米利安纹章都敢烙作木筏暗记！"

西宁卫青海湖的雪莲船漫着寒香，沈惜棠的皂靴碾碎《青海舆图》的焦卷。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某座伪装的采药棚，成筐的雪莲苞突遇地火爆燃——"崇祯十七年"的霜纹旁，竟用符腾堡文标注"斯图加特后膛装填术"，暗藏黑森林铁矿爆破参数！

"千户大人验这药锄。"她指尖划过陨铁锄刃的螺旋锻纹，"这"九星破冰"的采药法，是正统年鲁鉴平西海时记载，怎会混着符腾堡鹿角徽淬火印？"

冰湖突传凿裂声。三十名头戴牦牛毡的采药人自硝烟冲出，手中冰镐的阴刻纹竟与天启年焦玉《火攻挈要》所载炮门闭锁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朵金蕊莲，跌落的《内卡河密账》残页显形——"虚报贡莲十万朵"的官文旁，阿勒曼尼语标注"转售海德堡作炮弹引信管"！

"看这冰晶的硝石芒刺！"萧珩刀鞘击碎某块昆仑玉，迸出的铜制信管内，满文密码与《三边军饷簿》虚报的"修缮药寮"开支严丝合缝！

肃州府嘉峪关的驼铃撕破河西走廊的朔风，沈惜棠的牛皮靴踏过《肃镇志》的残卷。萧珩的刀鞘击碎某座伪装的茨温格宫模型，露出的青铜密匣内《奥得河密约》赫然在目——羊皮卷上"割让丝路隘口"的条款旁，萨克森选帝侯冠、巴伐利亚菱纹与河西马帮的暗镖旗正狰狞交叠！

"看这缔约雪暴。"她护甲刮过卷边《崇祯历书》璇玑图，"这"崇祯十七年冬至白毛风摧隘"的异象，恰是杨嘉谟焚毁嘉峪关铳台图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