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棉指尖的毁灭法则碎片如跳动的火苗，将凌霄阁第三层密室的青铜门烧出蛛网状裂纹。暴暴的电子音在识海嘀嘀咕咕：「宿主确定要先开这个密室？根据情报，凌霄阁老东西把最危险的禁术都藏在——」
「嘘。」她突然按住薛宁的肩膀，三色法则光辉在瞳孔中流转。老将身后的石壁上，三个重叠的时间残影正在显现：三息前的他在调整护心镜，现在的他握着刀柄，而三息后的他正对着空无一物的墙面皱眉。「有东西在篡改我们的感知。」秦红棉甩枪击碎右侧烛台，火光爆散的刹那，真实场景如潮水般涌来——密室中央悬浮着九具水晶棺，每具棺中都躺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只是衣着从汉服到唐装各异，眉心都嵌着一枚菱形碎片。
「这是......」薛宁的银枪差点掉在地上，饕餮举着烤架的手突然凝固，烤肉串上的油滴悬在半空，「公主殿下的......双胞胎？」
「是前世身。」秦红棉缓步上前，指尖刚触到最近的水晶棺，识海突然炸开剧痛。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洪水倒灌：穿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在未央宫抚琴，身着胡服的女将在边塞勒石记功，披戴霞帔的新娘在喜堂摔碎玉杯......每个画面都在她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的印记，直到最后一个场景——黑衣女子被万剑穿心，胸前的菱形碎片裂成九瓣，碎片上流转的法则光辉与她掌心的毁灭碎片一模一样。
「宿主！」暴暴突然尖叫，「检测到九世记忆共鸣！这些碎片是你前世每次陨落时凝结的法则结晶，现在被人用禁术困在这里，正在吸收你的本源之力！」
水晶棺中的女子们突然同时睁眼，她们的唇瓣开合，发出同一个声音：「杀了......我......」秦红棉瞳孔骤缩，看见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握住弑神枪，枪尖正缓缓刺向最近的棺椁。肌肉不受控制地绷紧，脑海中响起两种声音：一个是前世们的悲鸣，另一个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呢喃：「集齐碎片，方能超脱......」
「暴暴！切断精神连接！」她咬碎第二枚镇痛丹，丹药流注时却发现经脉里缠绕着银白色的丝线，如同前世们的命运之线在强行编织。饕餮突然挥舞烤架砸向墙面，怒吼道：「老大！这些棺材在吸你的血！看老子把它们砸——」
烤架刚碰到水晶棺，却突然悬在半空。秦红棉看见饕餮的身影分裂成三个：一个举着烤架停滞，一个抱着头痛苦蹲下，还有一个正对着她露出诡异的微笑。「是时间囚笼。」薛宁的声音带着颤抖，老将的铠甲上爬满裂纹，每道裂纹都对应着一个不同的时间线，「我们被困在九世轮回的因果节点上了......」
中央的水晶棺突然发出强光，一位身着龙袍的女子坐起，她的眉心碎片呈赤金色，左手戴着与秦红棉 identical 的鎏金扳指。「第七世的我。」秦红棉认出了那身明黄色的龙袍，正是前世登基为女帝时的装扮，「你留这些碎片想做什么？」
女帝抬手轻挥，九具棺材周围浮现出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一个前世。「超脱轮回的钥匙。」她的声音带着千年沧桑，「每世陨落时，我都会将最精纯的法则之力封入碎片，只为在第十世集齐时——」她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却被凌霄阁老鬼抢先一步，用『九世夺舍阵』困在此处，妄图吞噬我的本源......」
暴暴突然惊呼：「宿主快看！这些碎片上的法则纹路在重组！它们在模仿你的融合法则！」秦红棉这才注意到，每枚碎片的表面都在浮现空间、时间、因果的交织纹路，如同饥饿的野兽在觊觎她掌心的毁灭碎片。女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刺入她的掌心：「没时间解释了！用你的法则融合术冲破阵法，带着碎片去极北冰渊找『轮回镜』，只有那里能......」
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上坠落无数青铜锁链，每条锁链都刻着古老的禁咒。秦红棉看见薛宁在三个时间线中做出不同反应：过去的他在斩断锁链，现在的他在替她挡下坠落的巨石，未来的他却跪在地上，银枪插在自己心口。「因果线在崩溃！」她甩出三道法则光辉，空间之力冻结锁链，时间之力回溯巨石的轨迹，因果之力则在编织临时防护结界，「暴暴！用民心值兑换『因果锚点』！快！」
「宿主只剩三万民心值了！换完就破产啦！」暴暴的声音带着哭腔，但还是甩出一道蓝光。秦红棉感觉腰间一紧，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她的时间线固定在当前节点。女帝趁机捏碎自己的眉心碎片，赤金色光芒涌入秦红棉的识海，她听见对方在灵魂深处说：「第十世的我啊......别忘了，你曾在奈何桥刻下的誓言......」
毁灭法则碎片突然自主飞起，与其他八枚碎片连成九宫格。秦红棉的识海中浮现出巨大的阵图，前世们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每段记忆的结尾都是同样的场景：她站在奈何桥边，将碎片投入忘川，对孟婆说：「若有来世，定要查清这轮回的真相。」
「原来......我已经找了九世。」她轻声呢喃，三色法则与毁灭之力在掌心凝结成轮回印，「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阻止我。」抬手按下阵眼的瞬间，整座密室的青铜墙壁开始融化，露出后面堆满典籍的藏经阁。而在最深处的石台上，端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手中捧着的，正是闪烁着微光的第九枚碎片。
「凌霄阁主。」秦红棉踏碎锁链而来，九枚碎片在身后组成法则轮盘，每片碎片都映出她不同前世的面容，「你收集我的前世碎片，是想夺舍，还是想参透法则融合的秘密？」
老者悠然起身，袖口滑落出半枚玉佩，与秦红棉挂在颈间的半枚严丝合缝。暴暴突然在识海尖叫：「宿主！他的灵魂波动和你......一模一样！」
饕餮的烤架「当啷」落地：「老大......这老东西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