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的寒风如刀,刮过秦红棉面颊时竟发出沙沙的冰晶碎裂声。三万神凰卫身披兽皮甲胄,踏着及膝深的积雪前行,赤色战旗上凝结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前方,一片灰蒙蒙的雾海横亘在雪原尽头,雾气中隐约可见冰山崩塌的虚影,却不闻半点声响——正是传说中能吞噬声音的“死寂之雾”。
“宿主,检测到雾区内存活体征为零,”暴暴的机械音带着罕见的凝滞,“但能量反应显示,混沌青莲第五瓣就在雾海中央的‘永寂冰宫’内。根据天道推演,雾中存在时间法则扭曲,建议佩戴‘鎏金辰时佩’保持体感时间同步。”
秦红棉抬手摸向腰间的金色玉佩,那是用凌霄阁秘宝改制的时间锚点。她转身望向身后的青铜战车,车上载着从雷鸣谷缴获的“破虚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雾海深处某个坐标:“薛宁,让‘冰狼斥候’每隔百丈插一面‘定风旗’,本宫倒要看看,这死寂之雾能困得住谁。”
神凰卫迅速行动,特制的青铜旗面上刻满防风咒文,插入雪地后竟在周围形成小型真空区,任凭狂风呼啸,旗帜始终稳稳竖立。秦红棉足尖轻点,率先踏入雾海,刹那间,外界的风雪声骤然而止,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她回头望去,却见身后的神凰卫们动作变得极为缓慢,宛如被拉长的皮影——时间法则果然在此处出现了紊乱。
“暴暴,将体感时间调至10倍速,”秦红棉握紧弑神枪,目光扫过雾中漂浮的冰晶,那些冰晶里竟封存着不同年代的武者尸体,表情凝固在惊恐或绝望的瞬间,“记录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最近的一具……是三天前的圣地暗卫?”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冰雕,雕像是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尊莲花状冰晶。秦红棉瞳孔微缩,认出那正是武帝座下第二神将“冰璃”的雕像,与凌霄阁壁画上的形象分毫不差。当她靠近雕像时,冰璃怀中的莲花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青色的莲瓣碎片——正是第五瓣混沌青莲。
“小心!”暴暴的警示音在识海炸响,秦红棉本能地旋身挥枪,弑神枪与一道冰棱相撞,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雾气中,无数冰棱如暴雨般袭来,每一道都蕴含着极致的冰寒法则,竟将周围的雾气冻结成冰晶尘埃。
“是冰璃的‘永寂冰牢’!”秦红棉足尖一点,跃上雕像头顶,指尖轻抚冰璃的发丝,因果法则碎片突然运转,雕像表面浮现出一行行冰纹——那是冰璃坐化前留下的传承密语。“原来她以自身为阵眼,守护青莲五百年,直至油尽灯枯……”
冰棱攻击突然停顿,雾海深处传来一声叹息,冰璃的虚影从雕像中缓缓升起:“后世之人,你可具备掌控混沌法则的资格?”她抬手一挥,雾中浮现出三道冰门,分别刻着“过去”“现在”“未来”。
“本宫乃神凰血脉继承者,”秦红棉握紧青莲,创世法则与冰寒法则在体内激烈碰撞,却被混沌法则巧妙中和,“混沌法则,本就该兼容万物。”她踏步走向“现在”之门,掌心按在冰门上,竟将门板上的霜花融化出一道赤金色掌印。
冰门应声而开,门内是一座由冰块砌成的宫殿,穹顶镶嵌着上万颗夜明珠,照亮了中央石台上的莲瓣碎片。秦红棉刚要伸手触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冰手破土而出,缠上她的脚踝。那些冰手上都戴着圣地暗卫的标志性铁镯,显然是被冰璃炼成了守护傀儡。
“暴暴,开启‘法则具现’,”秦红棉轻声下令,弑神枪突然泛起金色光芒,枪尖竟凝结出一朵由创世法则构成的青莲虚影,“让本宫看看,冰属性法则与创世法则,究竟谁更胜一筹。”
青莲虚影扫过之处,冰手纷纷碎裂,化作晶莹的冰屑飘落。秦红棉踏上石台,指尖刚触及莲瓣,冰璃的虚影再次浮现:“欲取青莲,先破吾之‘三世冰劫’。”话音未落,宫殿突然陷入黑暗,三道冰蓝色光柱从天而降,分别笼罩住秦红棉的身躯。
第一道光柱中,她看见自己回到了被叛军围困的那夜,父皇的血溅在她脸上,温热而粘稠。她握紧弑神枪,却发现枪身竟变成了冰块,刚要挥击,叛军们突然化作冰雕,露出背后冷笑的圣地之主——原来一切都是圣地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