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疯了吗?"
花仙子在我脑子里疯狂蹦迪,
"这老头刚才看您的眼神,比看解剖台上的青蛙还可怕!"
"花仙子,别怕!我今天就要赌一把!"
快步追上老爷子后,我清了清嗓子:"老爷子..."
"嗯?"
他头也不回,拐杖敲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是个孤儿。"
我声音有点抖,
"父母在我三岁时候就没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老爷子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要说亲人嘛..."
我掰着手指头数,
"孤儿院的刘奶奶算一个,楼下煎饼摊王大爷算半个,还有..."
"还有谁?"
老爷子回头看着我。
"还有我养的那窝蟑螂。"
我老实交代,
"特别是里面一只叫三十六强的,它虽然嘴贱但挺讲义气的。"
老爷子眉毛挑得老高:"你管蟑螂叫朋友?"
"不然呢?"
我摊手,
"至少它们不会嫌我穷。"
"主子!这种事能往外说吗!"
花仙子在口袋里疯狂扭动。
老爷子大笑起来,笑得假牙都快掉出来了:"有意思!继续!"
"后来搞直播也是因为它们。"
我越说越来劲,
"您知道吗?德国小蠊其实挺爱干净的,比某些人类强多了..."
老爷子凑近我:"小子,你该不会是因为太孤单才跟虫子玩的吧?"
"啊?"
我一愣,
"不是,我..."
"我懂我懂。"
老爷子拍拍我肩膀,眼神变得慈祥,
"可怜的娃..."
"完了主子!他彻底误会了!"
花仙子哀嚎。
夜风吹得我打了个喷嚏,我索性把心里话全倒出来:"老爷子,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没交过像刘玉婷这样的朋友。"
"哦?"
"她明明是个白富美,却愿意坐三小时飞机来城中村找我,还请我吃饭。"
我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帮我谈合同时,跟人砍价砍得面红耳赤的..."
老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所以?"
"所以!"
我坚定地抬起头,
"您刚才问我怕不怕?怕!但我更怕失去这个朋友!"
沉默。可怕的沉默。
"主子...他是不是在考虑怎么灭口..."
花仙子瑟瑟发抖。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差点把我肺拍出来:"好小子!走!陪老头子我坐会儿!"
"主子,他手劲怎么比阿龙还大!"
花仙子替我惨叫。
医院花园的长椅上,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烟盒上连个商标都没有。
他慢悠悠地点上,深吸一口,烟雾在月光下缭绕。
"玉婷生在我们这个家庭,"
老爷子开口,声音低沉,
"在很多人眼里,她含着金汤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可在我看来..."
他摇摇头,
"这孩子命苦啊。"
我正襟危坐,连口袋里的花仙子都安静如鸡。
"她外公家,富可敌国。"
老爷子弹了弹烟灰,火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
"但你要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钱从来不是用来买游艇、买豪宅的。"
老爷子转头直视我的眼睛:"玉婷她妈妈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就把压岁钱捐给了山区儿童。二十五岁,她独自去非洲考察,回来说要建医院。三十岁,她在华尔街跟金融大鳄们斗法,为国家避免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