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会为你讨个公道。"祁蘅抬手拂开陆晚宁散乱的发,"你先退下。"
陆晚宁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她惯用的梨花带雨还凝在睫毛上,嘴角却已经绷紧:"陛下就这般轻纵……"
"需要朕说第二遍?"
陆晚宁的脸色瞬间惨白,祁蘅从不轻易对自己动怒。
“臣妾明白了。”
她最后看向桑余的眼神阴冷至极,偏偏桑余还冲她晃了晃手里带发的金钗,染血的唇勾轻轻勾起。
"臣妾告退。"
陆晚宁亦步亦趋的退了出去。
祁蘅望着陆晚宁忿忿离去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满意了?"
桑余把玩着金钗上缠绕的发丝,她将发丝缠在指尖勒出痕迹,仰头对祁蘅笑:"陛下猜,陆贵妃现在是不是正砸着瓷器咒我早死?"
出乎意料的是,祁蘅竟低笑出声。
他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突然伸手捏住桑余的下巴,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骨头。
祁蘅缓缓问出了这段时间,他夜以继日,都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
"那日,为什么逃?"他声音轻得如同呢喃,"是嫌朕给你的不够?还是怪我降了你的位份?"
桑余望进他深渊般的眼睛。
"陛下记得臣妾最爱吃什么吗?"
祁蘅怔住。这个简单的问题竟让他松开手,目光游移到案上那碗已经洒了一桌子的燕窝。
"是桂花糖。"桑余自己答了,"可自从陆贵妃说闻不得桂花味,除了清梧院,宫中所有的桂花树都被砍了。"
祁蘅猛地站起来,不慎撞到了身后的琉璃烛台,烛火映得他面色阴晴不定。
“就因为,几棵桂花树?”
桑余笑了,火光中她如释重负地仰起脸:"陛下也不喜欢桂花吧?我知道您最喜欢什么,喜欢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