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一直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厌恶儿媳妇,有必要连自己的孙子也排斥在外吗?更何况,那不仅仅是排斥,说是厌恶痛恨都不为过。
什么样的爷爷,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会在S市上层商圈交流的宴会上,把孙子锁在屋子里,仿佛惩戒般让他跪到宴会结束?
现在,他想,他可能知道了。
眼前这个带着淡淡微笑的男人,一瞬间竟和藏在门后的那个单薄执拗的小男孩重合了。
钟虞打开门,抱紧他,两人转到后座上。
车门大开,对着的方向就是郁景言刚刚出来的别墅,他仰起脖颈,眼神瞥向车外,或许是挑衅,或许是告别,或许,还有年少时期的委屈、不解、愤恨。
嘴唇有点痛,郁景言不得不看向罪魁祸首。
钟虞非常不满,“专心点儿”
郁景言眼神一暗,掐他后脖颈,又松开转而紧紧搂住。
不知过了多久,自觉肺活量有待提高的郁景言,推开又要凑过来的人,“歇、歇会儿”
钟虞没理他的请求,然后肩膀就被一只炸毛小猫锤了。
钟虞埋在他肩窝,闷闷笑了起来。
“活该,谁让你瞒着我偷偷过来,算是给你的惩罚。”钟虞把车门关好,又抱住他,“让小刘过来开这辆车吧。”
“嗯”
车辆顺着盘旋的公路平稳下山,白色别墅渐渐隐没在山林之间。
后座挡板升起,小刘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只有开车大业。
郁景言被钟虞搂在怀里,握着他的手,不时捏玩,“其实你没必要来的。”
说起这个,钟虞本来压下的气这会儿又起来了,“你还敢说?你快把我吓死了!要来这里为什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