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寻无法从失去爱人的悲伤中脱离出来，他眼泪止不住地流淌，问道。

“她怎么死的？”

李陌一时语塞，他不能把凌雪生前的遭遇告诉对方，这会让吴寻更加痛苦。

他思考一番后，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与七剑宗弟子争夺天材地宝。”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身受重伤，回天乏术了。”

“她将红绳给我，让我带回来给你。”

最后，李陌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去晚了，如果可以早一点，她应该不会死。”

吴寻听到是七剑宗之人害死凌雪。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摇摇头，对李陌说道。

“你能将她遗物带回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踏上修炼一途，我和她都知道随时可能身死道消。这位同门，你不要内疚。”

李陌叹息一声，他有一种罪恶感，毕竟如果他当时强行留下凌雪，又如果他注意力再集中一点，阻止对方自刎，或许真的可以改变结局。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吴寻继续问道。

“她有什么遗言吗？”

李陌想了想，继续欺骗对方。

“她说…让你好好活下去，她会化作天上的星星，默默的看着你，守护你，祝福你。”

这段话其实不是李陌说的，也不是他胡乱编造的。

而是在他从汐月城中救出夏星后，二人夜晚在丹药堂广场之上看星星时，夏星对李陌说的。

听到这段话，吴寻双目血红，眼泪流下得更多，他泣不成声的开口道。

“我知道了。”

“多谢你，请离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李陌点点头，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剩下的痛苦，只有让吴寻独自承受。

他拱手一拜后，转身离去。

季无夜一直等候着李陌，看到他的身影出现，招呼着李陌过去。

李陌现在情绪非常低落，可季无夜毫无察觉。

因为他戴着黑红相交的恶鬼面具，将他的喜怒哀乐都隐藏在面具之下。

李陌不由得感慨，这个面具，真是个好东西。

季无夜带着李陌继续飞行，很快就回到丹药堂的广场之上。

四周的景色与李陌离开之前并无区别。

这时，广场上传来一阵狗叫之声。

李陌有些好奇，闻声而去，终于在广场上十丈大小的古铜色丹炉背后，寻找到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只已经成年的土黄色大狗，它皮毛锃亮，四肢健壮。

李陌神识一扫，发现这只狗居然有凝气一层的修为。

“灵兽？”

根据他在丹药堂所学，能够修炼有成的兽，叫做妖兽或者灵兽。

这只黄狗惬意的躺在地板上，时不时的蹭动几下，显得特别舒适。

“汪星，快来，薛姐姐的火锅好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李陌心头有些激动。

这是夏星的声音。

当他抬头看去之时，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大殿门口。当李陌看清对方现状以后，心中升起一股心疼。

大殿门口的夏星，身形又消瘦了不少，她的头发已经全部变成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