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

精灵艾希推测的暴雨来临。

珍妮和杰克小屋内。

“杰克，你上次不应该顶撞威尔首席的。”

“亲爱的，我哪里顶撞他了，我只不过发表自己的意见罢了。”

“首席提出的这个劳动量化，怎么说呢，让我心里感觉很别扭。难道没有这个制度，人们就不劳动了吗？我怕哪一天，即使农奴们分到了土地，最后也像我一样，被人随随便便收走。然后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丢一下一句话——还不是你不够努力。那样的话……”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打断了杰克的絮絮叨叨。

珍妮道：“杰克，我知道你的想法，可艾伦和那些老爷不一样，他不会收走土地的。况且，领地全是开支，马匹是从勒布朗子爵那里借的、粮食是从葛朗台那里赊的、士兵们的装备是从安德鲁手里弄的。”

“光靠你们几个人，想要养活这么多人，太困难了，这根本就不现实。”

“珍妮，我亲爱的，是，我们现在是养着领民，可再过两三月就能收获庄稼了，以后领地会正向循环的。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我依然反对取消食物供给制，大家一起吃饭，一起种地，一起修水渠，这种集体化在我眼里就是好……”

军营里的铁匠铺。

看着眼前的大雨，山姆粗糙的双手反复把手里的两只干枯烟叶摸了又摸，闻了又闻。

过了半晌，他拿起一片面包，细细的咀嚼，胡须上的面包屑也被他放进嘴里。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伙计，我又来了。”

山姆拿出一支烟叶分给了艾伦。

“一人一只。艾伦，我最近没事可做了，没有铁了。”

“先好好休息。”

山姆拿着炭火给艾伦点燃了烟叶，烟雾缭绕间，他开口道：“我想去外面走走。”

艾伦不以为意：“伙计，改天吧，还在下雨呢。”

“我是说，我想去外面走走。”

山姆撩起长久未打理的刘海：“艾伦，我不是装聋作哑的人，这一个月，我对领地几乎没有什么贡献。”

“你和威尔首席最辛苦，我都看在眼里。鲍勃负责对外贸易，佐伊忙着训练轻骑兵，杰克每天在农业和军团忙的不可开交；连小孩子库雅都在赶鸭子。”

“哪儿有，老兄，你打造的匕首，在这片平原，山脉交界的地带很有用处。以后啊，还需要你帮我打造秘银铠甲呢，你可别想着罢工啊。”

山姆用力吸了一口烟叶：“伙计，之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艾伦拿起烟叶，抖了抖灰：“早就过去了，向前看，生活嘛，就像云朵，总是会向上的。”

“艾伦，钟表可以回到终点，但我已经回不到昨天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我们都还没20岁，别老气横秋的，开心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伦抽完手里的烟叶，继续说道：“傻瓜，说的什么屁话！你还记得你在新月城说过什么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某人当时对着天空大声喊道——为了我们的未来和自由，干杯。”

山姆怔在原地，艾伦上前拥抱他，他的头靠在艾伦的肩上，眼泪很快打湿了艾伦的肩膀。

“都过去了，老兄，你还有我。未来的日子里，我们携手向前。”

“艾伦，这几日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哭喊连天，其实，我觉得，比起他们，我这种事情根本不值一提。这段日子，雅儿不在身边，我想我这一辈子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