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恒?”
扬彪见韩义在那走神,就轻声叫了他一下。
韩义缓过神来,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文先兄,我知道李傕和郭汜那俩货不对付,但这还不够。
你们一动手,他们肯定能觉察出来。”
“是……”
“到时候可就棘手了。”
扬彪一听就懂了韩义的意思,心里头还挺高兴,韩义这一下子就点到了穴位上。
扬彪连忙拱手:“佳恒,这就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缘由。
皇上要东归,一路上凶险着呢。
虽说咱们能拿捏董承和扬丰,可李傕、郭汜、张济、樊稠手里都有重兵。”
说到这儿,扬彪皱起了眉头:“万一哪儿出了岔子,或者那些贼人反应过来,咱们挂了也就罢了,要是连累了皇上,那可就摊上大事了!”
所以他们就指望韩义能搭把手。
韩义心里头那个美,这简直就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饿了有人递吃的。
韩义早就盯上那位小皇上了,正愁没法子掺和进去呢,结果扬彪自己送上门了。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吗?
当然了,虽然韩义心里头美得冒泡,表面上还是装得挺沉稳的,甚至还故意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扬彪纳闷地看着他,“佳恒不愿意帮忙?”
“哪儿的话!哪儿的话!”
韩义连忙摆手,“为皇上效力,我哪能不愿意!只是我一出手,李傕和郭汜肯定得怀疑我别有用心,那可就糟糕了。”
“毕竟……”
“上次接岳父回来的时候,我手底下的人动静闹得太大了,李傕、郭汜那俩肯定盯着我呢。
我要是真动手,他们能不怀疑我有别的打算?”
这就是韩义一直头疼的事。
当然可以!以下是另一种说法:
要是把小毒蛇给惊动了,
皇上身边那点人马,
怕是要立马散架了!
这后果太骇人了,
韩义哪敢冒这险!
“佳恒,别担心!”
扬彪连忙打包票,“你不用急着现身,咱们自有妙招把皇上从长安弄出来。
表面上说是去弘农,张济的地盘嘛。”
“不过……”
“一到弘农,咱们就拐去雒阳。
你在雒阳不是还留着三千兵马嘛?叫他们来帮忙接应就成了。
手脚麻利点,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乱子!”
这可真是合了韩义的心意!
韩义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在雒阳布的兵是为了防着冀州的袁绍。
但韩义心里头,袁绍算哪根葱!他真正的目标,是长安那个小皇帝!现在,一切计划都水到渠成了。
韩义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要是这样安排,也不是不行。”
扬彪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淡笑:“佳恒肯答应,我扬彪就代表陛下、代表伯喈,还有满朝的官员们,谢谢你啦!”
“文先兄,你这说得太客气了!”
韩义赶紧站起来扶住扬彪,一脸认真地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更何况我还是兖州牧,领着陛下的俸禄,为国家出力那是我的职责所在。”
“哈哈哈!”
扬彪仰头大笑,连连点头,“说得好!要是朝廷里能多出几个像佳恒这样的,天下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哪里哪里!”
韩义摆着手谦虚回应,“我哪能承受得起文先兄这么高的夸奖,真正的忠臣是那些不管局势多难,都始终忠心耿耿守护朝廷的人!”
扬彪满意地点点头,觉得韩义的表现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这么烈的酒!”
“可不是嘛,这泰山酒真是够劲头,够味儿!”
“哈哈,子师,我走之前你得给我带点泰山酒?”
“……”
王允真是个老狐狸,太懂得如何调动宴会的气氛了!
当韩义和扬彪在商量事情的时候,他已经把宴会氛围给炒热乎了。
所以,当韩义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一大群学者已经喝得半醉,开始嬉笑打闹了。
韩义正琢磨着找个地儿坐下呢,旁边的郑玄指着他说:“各位,知道刚才影宝背的《千字文》和《**规》是谁写的吗?”
“就是佳恒写的!”
说到这儿,郑玄特意提高了音量:“你们别看韩义平时忙着政务,没空弄那些诗词文章,但他的才气,可一点不比你们差!”
“哦?”
马日磾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直勾勾地盯着韩义:“之前只听伯喈夸自家女婿,没想到康成兄也这么看重佳恒。
既然如此,不如写首诗让我们见识见识?”
“不敢不敢!”
韩义连连摆手:“我哪会作诗,千万别为难我!”
“咦?”
“这不太对吧?”
旁边,崔琰笑呵呵地插了一句:“我早些时候听佳恒说过‘希望能有千万间宽敞的房子,庇护全天下的贫寒读书人都能笑开颜’,这话真是太打动人心了。”
“怎么今儿个……”
崔琰故意逗乐:“佳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来的?我虽然没当过官,但早年也曾被人尊称为三公呢!”
“没错!”
胡昭也跟着凑热闹:“佳恒,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个土老帽?我跟崔公可不一样,我是真土,他是装的!”
“哪里哪里!”
韩义连忙摆手:“我只是个晚辈,哪敢在各位面前显摆!”
一旁的王允喝了口酒,笑着说:“佳恒,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不就是首诗嘛,让大家瞧瞧你这女婿到底有多大能耐!”
“爹!”
影宝兴奋地喊起来:“写一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