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过后,吴波主任又带着邰莉莉等几个年轻医生,正在进行每天常规性的查房工作。然而,就在他们查到第二张病床,准备询问病人今日病情时,一位办公室留守医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吴主任,您家里来电话了,是您老妈妈打来的。”这位医生神色焦急,显然电话内容并不简单。
听诊器的金属面"当啷"撞在诊疗床上。患者惊得缩了缩脖子,只见方才还从容不迫的主任医师猛地转身,白大褂在消毒水气味里划出凌厉的弧度。
吴波主任心头一紧,奶奶平时很少主动打电话,更别提在这种工作时间了。他迅速跑到办公室接过电话,耳边传来了奶奶带着哭腔的声音:“吴波啊,你涛涛他……他失踪了!”
吴波主任心头一震,奶奶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与无助。他一边安抚奶奶,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询问详细情况。
"涛涛...单位说...三天..."老人家的啜泣裹着电流声断断续续,"派出所找上门,你爸他...他耳朵听不真..."背景里隐约传来老爷子沙哑的询问,像老旧留声机卡住的唱针。
吴波左手死死扣住诊疗台边缘,不锈钢台面硌得掌心生疼。消毒灯在头顶嗡嗡作响,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妈您慢慢说,涛涛在杭州出什么事了?"
"说是昨儿半夜查监控,最后见着是在钱塘江边..."奶奶突然爆发出压抑的哭喊,惊得走廊里推着治疗车的护士都顿住脚步,"单位领导说监控里他走路的姿势都不对劲,像是...像是要往江里..."
诊疗台上的血压计被带翻在地,金属外壳砸出刺耳的回响。吴波感觉后颈渗出冷汗,白大褂领口突然勒得喘不过气。值班护士正要俯身收拾,抬头撞见主任医师铁青的脸色,举着纱布的手僵在半空。
"我现在就请假。"吴波扯开领口的纽扣,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簌簌声,是奶奶在翻找派出所留下的材料,老花镜腿磕在桌面的每一声脆响都像定时炸弹的倒计时。
走廊尽头的挂钟"咔嗒"指向三点整。候诊区突然爆发出孩童的哭闹,声浪裹挟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吴波抓起钢笔要写假条,笔尖却"咔嚓"折断在登记簿上,溅出的墨渍像朵狰狞的黑花。
"主任!"实习医生抱着病历本冲进来,被眼前场景骇住——向来沉稳的吴主任正徒手掰开卡住的抽屉,指节撞在金属滑轨上泛出血色。散落的处方笺像雪片般飘落,最上面那张潦草写着"杭州"二字,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背。
挂断电话后,吴波主任的脸色凝重。我叔叔性格与父亲截然不同,不靠谱、喜欢耍小聪明、漂浮不稳重、心智不成熟,这些特点让叔叔在生活中常常惹出麻烦。
二婶婶不知道为替他擦了多少脏屁股,但尽管如此,他依然是家族中的一员,是奶奶的心头肉,二弟性格品行不端,完全是爷爷奶奶溺爱成瘾,宠惯的结果。
“李医生你带领莉莉他们继续,你们先继续查房,我得立刻去处理一下家里的事情。”吴波主任对邰莉莉等年轻医生说道。
邰莉莉等人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知道这种突发情况对于医生来说也是常有的事。吴波主任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先联系杭州的派出所,了解具体情况,并安排人手前往杭州协助查找。
吴波主任急匆匆地赶回了家,一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满脸泪痕,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妈妈的头发凌乱不堪,她紧紧地握着爸爸的手,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爸爸则低着头,默默地抽泣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伤气息,吴波主任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他缓缓地走到爸爸妈妈身边,轻轻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