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君、兄长与司命君三人一同进入房里商讨,将我排拒在外,试图偷听也未尝。
两刻钟后,他们从房里走出,父亲也回来了,推开我,担忧地问兄长道:“如何?!”
兄长道:“还需俞荼的精血调理。”
我的精血?!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从前血亏的事,为什么在生了俞青后便没有了,原来不是因为生孩子能治病,只是因为那时没有被吸血罢了。
“俞荼!”父亲拽住我的手,“既然知晓了,那便不用再瞒着你了,你就舍出些精血救救你阿姊吧!算是阿爹求你了!”
一向对我威严冷眼的父亲,如今这般姿态哀求我,是为了我那阿姊,越发觉得从前的对父亲卑微的自己可笑。
我在手上划开一道口,将正在滴血的手举在父亲面前,问道:“够吗?”我又划上另一刀,“不够还有。”我连着又划了几刀,司命君着急了,上前按住我的手,“你这是作甚!”
我道:“前有三太子削骨还父、削肉还母,那我就将这血肉也还回去好了。”我推开司命君,“滚!你走近几步,我便再划几刀!”司命君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用个盆接着从我手我滴下来的血,流地甚慢,我便又划开了几道口。
“俞荼!!”司命君与陵光君同时喊道。
我道:“叫唤什么呢?这样快些!”
司命君不再受我的威胁,向我走近,他走进几步,我后退几步,我用另一只手挡住他,“别再走来了,你看流地上的都浪费了!”
“不要再胡闹了!”司命君道。
“这不该你管!”我睨了他一眼,后在周身设了个结界,司命君进不来了,只得在结界外干着急,陵光君也跟着在着急,楦卜君在干巴巴得盯着我手上流下的血,父亲也是一样的神情。
我蹲着,看着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跳进盆子里,我数着数:“一滴、一滴、一滴……”盆子快满了。
司命君在拍打着结界,我是等不着他将结界破开了,眼前一黑,我倒了下去,希望那盆血没有被我弄潵了……
……
头脑昏沉,手脚的感知逐渐都回来了,右手沉重地抬不来,一点知觉也没有,我睁开眼,是天府宫的房里,房里一片漆黑,司命君在床边守着,两眼发亮的直盯着我看。
我起身要走,司命君抱住我,“不要再走……”
我停住了,道:“不走,”我冷哼,“也是啊,我还能走到哪里去?”我推开司命君,“要不你走吧?”
司命君呆住在那,我继续躺下,不作声响。
第二日早,司命君果然不在床边了,我又睡去,即使睡不着了,躺着也是挺好的。
不多久,阿青的声音响起:“娘亲!快起床吧!陪阿青去玩!”
我用被子盖住头,不去管他,阿青扯了扯我的被子,委屈巴巴道:“娘亲?”
我忽想起些事来了,扯开被子露出个头,对阿青道:“把你阿爹叫来!”
“好的娘亲!”阿青听话地去将司命君喊来。
司命君迈着不安分步子走进,我仍睡在床上不做动作。阿青道:“娘亲,爹爹带来了!”
“阿青出去。”我道。
“可是阿青想陪着娘亲。”阿青道。
“……”我许久静默不言,直至司命君将阿青哄走。
“阿荼,不要走。”司命君突来了这么一句。前几次的出走,似真地让他不安了。
我笑道:“我不是说了我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