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并非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带,所以骑兵的优势并不能发挥出来,反倒是灌木的枝条正好遮挡了蒙古马的视线,荆棘在马的皮毛上来回摩擦,两匹畜生显得有些焦躁,不是很好驾驭,让那两个鞑子有些分了神,也找不准机会下手。
一时半会的,苏晓还有闪转腾挪的余地,只得尽量与鞑子周旋着,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纠缠了好一阵子,双方谁也制服不了谁,那两个鞑子便起了急,毕竟这伙人是越境侦查的小股部队,占了便宜应该马上就撤,如此恋战必然不是上策。
领头的冲着堵在后面的蒙古兵大叫了几声,便收了套马绳,重新抽出了蒙古刀,二人皆是如此,看来他们已经失去了跟苏晓玩游戏的兴趣,打算直接要了他的命,来个痛快的。
苏晓心说不好,赶紧点着了火铳的火门,这会儿功夫也想不了太多了,先放到一个再说,至少先得赚个够本。
轰隆一声,火药炸裂,铳口火光四溅,这只铳身里的火药,要比之前的两个铳管的装药量大,所以震动和后坐力都更大一些。
巨大的冲击力让苏晓始料未及,被后坐力震得一个趔趄,火铳的瞄准线也被带歪了,这种原始的火器本就没有什么准头,这下更是打那指那了。
铁弹擦着那蒙古矮马的前蹄飞过,只是惊得它嘶吟了几声,原地打了几个回旋,却并未打中。
铁弹脱靶,便是大事不好,苏晓顿觉身后带着森森杀气的阴风袭来,后面的鞑子已经杀到了,握着蒙古刀的身子探出马侧,伏在马背之上,这是蒙古骑兵冲锋时的标准战斗姿势,对准了落单的步兵,强大的冲击力,再加上锋利的冷锻弯刀,一个回合就能手起刀落,取下一颗项上人头。
就只剩下一根打不响的三眼铳了,苏晓握紧木棍,准备拼死一战,事到如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鞑子飞驰而来,如同一辆横碾而过的小型坦克,震得脚下的草地都跟着在上下起伏,就在他距离苏晓只有十来步的时候,突然听得一声尖锐刺耳的响声,随后便是鞑子惨叫一声,竟从马上飞了出去,一头栽在了地上,正要挣扎着起身,又是一声惨叫,这回倒是干脆,身子一沉,直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苏晓和另个一鞑子都愣住了,但紧跟着便又冒出了尖锐的响声,听起来像是利刃飞驰而过,摩擦空气的声音,还不等反应,那鞑子便闷哼一声,身子一挺,如一根歪倒的木桩子,硬邦邦得摔在了地上。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两个蒙古兵就当场毙命,见了阎王,回过神儿来的苏晓这才看明白,两个鞑子都是中箭身亡的。
一个身中两箭,一箭正中肋下,一箭则射穿了皮甲,扎进了他的胸口。
而另一个,更是惊奇,那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穿了鞑子的脖颈,钉在他的哽嗓咽喉上,怪不得这厮连叫都没能叫出声来,就直接上了黄泉路。
这百步穿杨的本事,真是有如神助呀。
“我嘞个去,你个老三,干嘛不早点出手,非得玩心跳,害得我差点见了阎王爷”,苏晓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可真是惊吓过度,腿肚子都转筋了,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你想多了,这次不是我”,老三怏怏说道。
“不是你,别逗了,难道真是老天爷开了眼”。
正在苏晓纳闷的功夫,侧身的矮树林中发出沙沙的动静,枝叶分列两侧,从中冒出了两匹高头骏马,马上端坐着两个人,缓缓地朝着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