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的消耗很大。

走起路来明显比平时要吃力多了。

但他还是硬撑着，拼命地走着，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容许留给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不顾一切地往前走。

甚至因为看不清脚下的路面，连着摔倒好几次，把自己摔得全身都是伤。

只为了快点见到她……

可是，见到夜灵以后又该怎么办？

自己对夜灵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说了这么过分的话。

夜灵会原谅自己吗？

心里怀着这样纠结的感情。

然后，天瞳找到了夜灵。

她就在原来的地方，就像睡去了一般，静静的躺在草甸上。

月光的纱帘仿佛要将她保护起来一般，照射在这片空地上。

奇迹的是，

刚才的战斗这么激烈，可唯独只有夜灵躺着的这块地方，没有丝毫的损伤。

“夜灵……”

天瞳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朝她身上走去。

但同时，支撑着他行动的体力也耗尽了，天瞳当场跪了下来，凝视着怀里的夜灵。

当手指触摸到夜灵的身体时，天瞳才惊异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十分的冰冷。

“夜灵！该不会是”

“天瞳……”

夜灵微微的睁开眼睛。见到是天瞳，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孔，露出安心的笑容。

见到夜灵还有意识，天瞳那颗沉甸甸的心才终于沉了下去。

“夜灵……我打倒莲业了……”

敌人已经消失。

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夜灵了。

不，真正伤害夜灵的人，其实是天瞳自己。

看到浑身是血的夜灵，天瞳对背弃誓言的自己感到无比的痛恨和愤怒。

这份怒火，甚至更甚于对莲业的愤怒。

在用力调整呼吸之后，还是用颤抖的声音这么说道：

“对不起……”

但话还没有说完，夜灵便伸出手指，制止了他。

“道歉什么的说一次就够了……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夜灵……”

“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矛盾，也请不要说分手之类的话啊……因为……因为……我会当真的啊！”

无法控制的感情洪流变成泪水夺眶而出。

夜灵娇小的身体开始颤抖，她把脸埋进天瞳的怀里后开始哭泣起来。为了安抚夜灵的情绪，天瞳抱住她的身体。

是的。

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些。

跟夜灵分手以后，比起这种空虚的道歉话，天瞳真正想说的是

“夜灵，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好的。”

就像一直在等待他的告白，夜灵回答后，轻轻的笑了。

天瞳将手绕到夜灵的头发背后，抱紧了她。另外一只手，则跟夜灵的手心面对面的贴紧在一起。两人五指相交，黏杂着血液紧紧相握。

天瞳的脸也慢慢地向她贴近。

还是说，是夜灵把脸贴过来？

也有可能是双方都有吧。

然后……

两人就这么吻了上去。

害羞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只是看到对方的嘴唇，很自然的吻上去而已。

这双彼此握紧的手，再也不会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