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鸣哈哈傻笑,又摸了摸头,完全没有平常的模样,说道:“这首《清夜吟》词中虽然平然无起,但应该添点跌宕起伏,更易于把握节奏。”那女子点了点头,试了试琴,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忙称赞。柳常鸣呵呵一笑,他哪能听见这么动听的赞扬声,耳根也已经红透了,显然比刚才更甚。
那女子看见这情形,也红透了脸蛋,此刻二人悄然无声,却又心灵相通。柳常鸣抱拳说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脸蛋更红,低着头说道:“家父姓杜,家人人呼芸娘。”
“杜芸娘,好名字”。
杜芸娘久居深闺,平常很少与男子交谈,今日遇见一位了懂音律之人,犹如人生知己。此刻,第一次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夸耀,心里乐滋滋,妙不可言。
正是二人不知从何说起时,一个声音传来,二人心慌意乱,那是陈三娘的声音——“师兄,你怎么来了?”。
柳常鸣一回头,果然陈三娘急匆匆地跑过来,他回答道:“晚上闲来无事,四处转转,就来到此处。”
三娘想了一下,笑呵呵道:“我来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兄,江湖人称“一点尘”柳常鸣;这位是杜家大小姐,杜芸娘”。二人互相点了点头,其实是应付陈三娘,他们已经相识。
陈三娘看了看他们,知道了其中意思,低着头说道:“看来我多此一举了,师兄素爱诗词歌赋,定是他听着芸娘你的琴声慕名而来”。二人也不知道回答是好,还是不回答是好,只是不语,这下陈三娘猜出些细端,心里有些不高兴,脸上依旧笑嘻嘻。
陈三娘拉着柳常鸣的胳膊,边走边道:“师兄,那边还有一些好玩的事,我带你转转。”柳常鸣硬被陈三娘强行拉走,就留下杜芸娘一个身影在这,杜芸娘的脸蛋此刻没有透红,反而一片淡白,也没有继续弹琴。
陈三娘自看见柳常鸣与杜芸娘在一起时,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一整晚对柳常鸣有点无理取闹,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嫉妒,早知道自己心里不高兴……
柳常鸣回到住所,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眼里,心里想得都是杜芸娘的身影,越想脸就越红,跟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过了不多时,柳常鸣进入了梦乡,梦里想得也是杜芸娘的模样。
其实他不知道,杜芸娘也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正是应了那句“心灵相通”。
两人各自怀梦而眠,而柳常鸣永远都不会知道,三娘一夜未眠,心里反反复复想着今夜的情景,眼角落下擦不尽的泪珠……
正是:落花流水意,暗妒佳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