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鸣早早就回来了,因为他现在很困,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但是他回到客舍,看见一封家书后,再也睡不着了。家书当然是父亲寄过来的,信纸表上:“常鸣犬儿,你不听为父所言,目无尊长,此为其罪一;你私自逃离,拒众抗婚,此为其罪二;你优柔寡断,薄情寡义,此为其罪三。从今以后,你我断绝父子之情。”
这信封字字浮现在自己脑海,纵使自己有天大的错误,父亲总是含心包容,如今可见自己真的惹怒了他。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大亮,他就跑到杜府,他终于鼓起勇气将这件事说出来。
杜铭听了脸色大变,气道:“臭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先前有婚姻在先,欺瞒我和芸娘在后,还想让芸娘等你。想想我杜铭也是堂堂二品刑部尚书,多少达官显贵想攀上我杜铭的女婿。你爹柳秉章,我虽没有见面,但是素未敬佩他的为人,你连你爹一半品格也达不到,如此软弱无能之辈不配做我杜铭的女婿。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其实柳常鸣也猜出个大概,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杜铭发脾气,这时他看见杜铭坐在椅子上直喘气,显然这次是气得不行了。
杜芸娘对柳常鸣瞒着自己的事也很愤恨,但是听到杜铭说柳常鸣不配做他的女婿,她此刻心也凉了,她只希望杜铭现在说的是气话,俗话说气话不能当真。
王鹿青知道情况后劝道:“老师,我看你不必说的这么绝,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看芸娘与柳兄弟是真心相爱,其中有诸多波折,我们想想也许是上天在考验他们俩也说不一定。如今张家小姐已经仙逝,再说他们也没有成亲,就算成亲了,夫人去世了,还是要娶妻的。柳兄弟瞒着我们是不对,他也不想让芸娘担心嘛!我看当务之急,柳兄弟你先回去一趟,向令尊磕头认错,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不能让左邻右舍耻笑你是不孝子。”。王鹿青先是和颜劝杜铭消气,后又向柳常鸣提方法,句句在理,言之凿凿。杜芸娘看见王鹿青左右帮忙,冲他扮了个鬼脸,虽然俏皮,心里甚是感激。
她走到杜铭背后轻轻捶捶背,小声说道:“爹,我知道常鸣哥哥不对,他瞒着你,要不你打我罢!”。
杜铭本来还在气头上,听了王鹿青的话,觉得很有理,气已消了一大半,也觉得自己说话语气有点重了。此刻听到杜芸娘叫他打她,不解问道:“这事你又没有错,打你干什么?”。
杜芸娘看他气已消了许多,心里窃喜,脸色却哭了起来,说道:“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都是我迷恋了常鸣哥哥,所以常鸣哥哥与我有了夫妻之实。”。
杜铭听了这句话,信以为真,将桌子上的茶杯摔了出去,痛哭道:“孩子娘,我对不起你,养了这么个不肖子。你……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柳常鸣也不知道杜芸娘突然会说出这句话,脑中一片空白;真是一事未解,再生一事。王鹿青看见杜芸娘嘻嘻常态,知道她的恶作剧,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正待杜铭的巴掌打到脸上时,杜芸娘跪在他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爹,你要打就打我罢!如果你将常鸣哥哥打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都是我迷惑常鸣哥哥,罪在于我。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如让常鸣哥哥回去向你提亲。”。
杜铭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显然是心里十分难过,哭道:“造孽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伤风败俗的女儿。”。
柳常鸣心里正在急得团团转,盯着杜芸娘不懂事,看着她脸上嬉皮笑脸的,反而更加着急,其实他不知道杜芸娘的“用心良苦”。
原来,杜芸娘知道杜铭的性格,他是极要面子,若是不这么说,他可能会将自己许配他人,那可是自己万万不能答应的。虽然杜铭口中没有答应柳常鸣这个女婿,但是十有八九已经是他当定了。
柳常鸣走了,送他的只有杜芸娘和王鹿青。柳常鸣对王鹿青抱拳说道:“多谢王大哥从旁协助。”。
王鹿青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你的为人我是相信的,你与芸娘真情可鉴,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