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左思停下了脚步。
林松本来准备和他高谈阔论一番,但是现在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想聊一聊《三都赋》,结果又发现自己脑袋空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一想到自己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只怕宫里已经急坏了。于是也不打算废话,准备长话短说。
“在下仰慕左公子的才气,想请左公子为我效力。”
林松一看左思准备拒绝的样子,又抢先开口。
“左公子先不要急着拒绝。”
林松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个锦囊,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日后如果有意,拿着这个信物,去运来客栈,找一个叫周言的人。把这个东西交给他,说你找一个姓汪的人,自然会有人带你见我。”
“今日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完后,也不管林松作何反应,便一把把锦囊塞在他的手上,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
左思本来是想叫住林松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出身寒门……
再看自己手中的这个锦囊——用的是上好的三色锦织彩线,在阳光下闪着暗光。针脚细密,就是苏州绣娘也难以绣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图案。他伸手在图案上摸了摸,柔软异常,毫不扎手。
左思虽说是寒门,但是该有的见识是一点儿不少。
这个人,恐怕不简单。
林松依着昨天的记忆,很快便走到了宫门口。烈日当空,已经到了中午,日头毒辣的狠。
他有些烦躁,想拿出进出宫的令牌好赶快进去。结果在身上找了半天愣是没有。
去哪里了?
真是的,怎么老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进去了?
林松眼轱辘儿一转,有了。
“等等,你是什么人?宫中重地,你也敢随便乱闯,还不快快离开。”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林松。
“哼——就凭你们,也敢拦我。”林松努力装出一副恶霸的样子,凶神恶煞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除非是皇帝,不然你爹是谁都不行。”
“哼,快让我进去,我可是汪公公的儿子。”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侍卫的轰声大笑。
“哈哈,汪公公是个太监,怎么会有儿子。”
“哼,干儿子没有听过?你们还不快去通报,我干爹的宅子快被那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官占了,要是到时候要不回来,你们就等着我干爹的报复吧。”
侍卫虽然觉得眼前的人是在胡说,但是一想起汪至平日在宫中的手段,万一真的如他所言,他又没有及时上报的话……
侍卫只觉得脖子一凉。
罢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人去通报一声算了。
“启禀汪公公,刚刚宫外又有侍卫求见,说是公公的干儿子来了。”
汪至此时正为找不到陛下发愁,结果一听这混账话,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混账,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有个儿子,你是来消遣我的吗?”
通传的人连忙跪下请罪,心中暗恨,他待会儿等他出去,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刚刚诓骗他的人。
“等等——”
正当他要告退时,汪至叫出了他,他吓的心跳个不停。
“带我先去见见他。”
发完怒火后,汪至冷静一想,平时他手段毒辣,应该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他的头上打秋风。现在却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在联系陛下失踪一事,只怕不会是陛下吧。
不行不行,快息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汪至压下头脑中的想法,准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