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一听汪至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对。这句话虽然很正常，但是，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伺候自己洗漱吗？再结合刚刚进来伺候的人里面没有汪至的身影，林松一下子想通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林松靠近他的耳边儿，压低了声音，“最近可还有人打探朕……”

虽然陛下话没有说完，但是汪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他屏退了众人。

“禀陛下，打探的人已经全部退了。”

其实从刚刚汪至的举动，林松就已经明白了。关于刚刚的问题，也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些事儿。宫中有人打探晋惠帝的身份是从替身露出马脚开始的，而自己从西北回来后，装疯卖傻打消了杨骏的怀疑。随即，打探之人也消失。这些，不过是发生在自己睡觉之前的事儿。

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穿越回去。那个所谓的穿越，说不定只是自己的一场大梦。

等等，他记得昨天自己在睡觉之前，好像看了书。《烟花宝鉴》虽然说不定早就放在乾清宫内，但那本账，可是自己亲手从西北带回来的。如果可以找到那本书的话，就可以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但是那本账，碍于现在有人在，林松又不想让旁人知晓，所以只好压下心中所想，准备以后找个没有人的时机，再好好看看。就这样，林松穿戴好后，便去上朝。

下朝后，林松便迫不及待的的回到了乾清宫，屏退了众人。

然后，他找到了《烟花宝鉴》，拿起来一看，下面果然有一本封面上没有名字的书。一翻——还好，还好，果然是西北那本账。看来，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不过是黄粱一梦。亏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去了，没想到……

可是，如果是梦的话，那未免也太真实了。苏烟、剧组、剧本、图书馆、文献……

那段时间一幕幕从他的脑中飞速的闪过，好像不过是昨天的事儿而已。真的，真的，真的……是假的吗？

如果是假的，他又怎么会记得这些他以前不记得的历史？他又怎么会掌握他自己以前根本不会了解的农耕冶铁？等等，他真的记得吗？农耕冶铁倒是觉得，历史也知道，无非就是唐宗宋祖之类的……

但是，林松一下子睁大了眼，他突然发现一件事儿——关于八王之乱这段历史，他竟然没什么印象。

这怎么可能，当时他回去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特意弄清并记住这段历史。因为穿回西晋的可能性最大，林松临走前的那段时间，还在天天看。

按道理说，是怎么也不该忘掉的。他连农耕冶铁都记住了，八王之乱记不住，没有道理啊。怎么会这样？

难道，有什么不知名的上帝之手把他这段记忆抹去了，不想让他窥见天机，以免改变历史发展的轨迹。

林松摇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不过，这件事儿还真是吊诡，他细枝末节的没有忘记，居然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人的记忆分外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林松相信，自己潜意识的深处，应该还是可以回想起这段记忆的。于是，他便开始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