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惋惜叹道：“天德，你糊涂啊！”

待了大约有一炷香。

戚继光收起惋惜，准备离去。

“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戚继光听门外没反应，本能地有了戒备，什么人。

方才那几声脚步轻飘无踪，必是高手。

他手按住剑柄窝在门后，待开门一瞬，却扑了个空。这一下惊悚胜过刹那死了，戚继光自问生平，还从没遇见过这般凛冽的情形。

他深吸口气，转身一看，一个落拓身形对着吴天德的令牌，半张脸无喜无怒。

“你是……”

那人上去点了一炷香，自顾说着：“吴天德啊吴天德，你赢了。”

戚继光有点迟疑，这小子当着他面在胡说些什么呢？

他没有立刻出声，继续听下去。

“听说人死了，心里还有怨气不散，就会变成恶灵。其中怨气滔天的，甚至是幽冥鬼相……”

“千算万算，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范易双手合十，连声祈求：“人死为大，唉，你一路走好，我做生意只谋财不害命的。”

范易擦了擦眼泪，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戚继光见他要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真人，还请留步！”

在喊我？咦，这里怎么还有个人。范易吓了一跳，他竟没察觉，瞥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我一直都在这儿。”

“比我来得来早，你是戚继光？”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戚继光指着棺木：“他是我的部下，几天前在房中自刎而死。至于原因，真人也许比戚某更清楚，他是愧对真人您呀！”

“哦，你们开心就好。”

见范易又要走，戚继光急忙上前：“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真人答应！”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喊得却是极为用力。

在大月王朝，修炼者的存在是最高机密，即便是封疆大吏如巡抚大官也极少知晓，更何况戚继光这样的武将了。

戚继光相信，堂堂武道大宗师王缺，会因为那么可笑的理由而死。

在范易身上，有足以扭转整个战场局势的力量。

对于这种力量，戚继光无法再保持冷静：“吴天德不惜用一死，只是想请求真人您的原谅，不要迁怒于戚家军，迁怒于仙游百姓。这一点您不会不明白。”

范易站住，说道：“戚继光，我是个生意人。是非曲直，你还是仔细想想吧。”

戚继光再抬头时，范易已然不见。

接下去几天军务繁忙，他没有机会再来看望吴天德。

在戚继光眼中，还有一件更迫切的事。

虽然之前说过要弃之不用，但是随着倭寇日益集结，气焰愈发嚣张，戚继光翻来覆去，做梦都会梦到那批关在仓库里的古国魔械。

这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一张制胜王牌。

“想我大月泱泱大国，会连一个鉴定之术的人才都没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