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李静铿回头笑了笑道。
“吓的?”佟笑更迷糊了,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猗兰馆里唯一站着的太监马德,问道:“皇上要来是喜事,怎么还吓昏了?”
马德得到李静铿的点头同意,便把掌事宫女黄青颜贪墨月例银子,吃猗兰馆宫人亏空,又已经准备调到宁婕妤那里当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佟笑听,但马德也十分上道,没把内务府内管领处的喜公公扯进来。
内管领处的喜公公只是拿了银子办事而已,帮他们调了差事而已,这本来就算不得大事,要是把他扯进来,喜公公搞不好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可这样一来就等于猗兰馆得罪了内务府的人。
喜公公能坐到内管领处管事的高位,背后必定也有不小的关系网,轻易得罪不得。
这让李静铿在一旁听得十分满意。
看来马德在宫里三四十年也不是白混的,也懂的别牵连太广的道理。
当佟笑听到掌事宫女青颜大喇喇的承认自己贪墨了银子,还说就算送到慎刑司,也不会被治罪的时候,脸色也变了。
身为皇宫里的太监宫女,谁没有点猫腻?可这样凭着就要到宁婕妤那当差的身份,有恃无恐的嘲笑原主子没办法治她,那就是犯了宫里的大忌——奴大欺主!
出了这种事,宁婕妤听说了,也绝不会要这种欺主的奴婢。
但更关键的是,皇上要来猗兰馆,那说明说不准,十五年无宠的伍才人就要翻身了,谁都愿意在这时候卖伍才人一个好。
这些人里自然包括佟笑。
佟笑细细的听完,心里盘算了一下此时猗兰馆的情况,忽然发现一个大问题,便问道:“伍才人,如果奴婢没有算错的话,原本猗兰馆只有五个宫人,扣除这三个狗奴婢不能用了,整个猗兰馆只剩下彩棠和小滚子两个可以用的奴婢,也就是说,连首领太监和掌事宫女都没有了,是这么说吧?”
“是啊。”伍才人点点头道。
“哎呦!那可糟糕了!”佟笑一拍大腿大叫不好,连赏银也顾不上了,赶紧道:
“皇上要是到了猗兰馆,就只有两个奴婢伺候,那可不行,皇上一旦震怒,不但是这几个狗奴婢该死,还要连累内务府上上下下上百号人!那可是大事!奴婢这就去让内务府再派几个人手过来,再指派首领太监和掌事宫女伺候伍才人。”
说完,佟笑连赏银都顾不得了,撒腿就要往外跑。
其实佟笑这么着急,还有一个原因没说,就是佟笑是负责传讯的太监,也是猗兰馆缺少宫人伺候的知情人,如果不想办法解决,到时候追究起来,他也跑不了。
以前伍才人不得恩宠,猗兰馆缺不缺少宫人谁理啊?可现在不同了,皇上圣驾将至!
到时候挨一顿板子都算是轻的。
别看佟笑平时嫔妃们捧着,可那是因为他当着这个差事,在皇帝的眼里,随手打死他跟打死一只虫子没什么区别,命贱得很。
想到这里,佟笑不由得暗骂黄青颜和袁本欢这几个惹祸精,害得他连赏银都拿不到。
“佟公公!先别忙着走!”佟笑正准备跑出去,却被李静铿叫住了。